昌陽城裡的街道上,一個衣著破爛的少年飛快的在路上跑著。跑出城門,來到了城外面一個年久失修的破舊小廟。
他的眼睛四處搜尋著什麼,臉上全是焦急的神色。
“賁遇,賁遇……”他的聲音穿過破壞的廟堂,從不能關上的門窗透到了外面,“我知道你在這裡,有人讓我告訴你,施錦秋出事了!”
“你聽到沒有?”喊完,等了一會兒,仍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他不由得又補上了一句,“你聽到沒有?!”
小狗子在廟裡站了一會兒,凝神聽著四周的動靜。可是四周靜悄悄的,除了他自己因為飛跑而止不住的喘息之外,再無其他聲音。
怎麼辦?難道他不在這裡?小狗子著急的想。
剛才他跟他爺爺在街道口看到施錦秋被兩個衙差給帶走了,著急得不行。自從他們祖孫倆來到昌陽之後,還沒有正式同施錦秋見過面,對這裡的情況也不是很清楚,還是他爺爺想到或許可以找賁遇幫忙。
只是上次他跟蹤賁遇到這個破廟就失去了蹤跡,所以他也不確定賁遇到底是不是在這裡。
小狗子不死心的又朝著空蕩蕩的廟堂喊了兩聲,又等了好一會兒,仍是沒看到人。他失望的垂下頭,轉身往廟門外走去。
看來他得回去跟他爺爺商量一下,看有沒有辦法先混到大牢裡去問下她家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身後,突然響起了希希落落的聲音,像是腳踩在幹草上發出來的。
緊跟著,一道低沉的男聲響了起來:“你是誰?她出了什麼事?”
……
“小姐,小姐,您沒事吧?她們有沒有打您,有沒有欺負您?”
衙門的大牢裡,施錦秋聽到聲音轉過頭,便看到柳芸一臉擔憂的扒在牢門上,一副恨不得自己能從兩根柱子中間擠過去的樣子。聶纖纖站在她旁邊,看起來比較鎮定,眼裡卻流露出與柳芸相似的神色。
“小姐……”她低低的喚了句,轉頭對著帶她們進來的那個獄卒道,“大哥,能不能麻煩你把門開啟,好讓我可以把吃的送進去。”
說著,還往那個獄卒手裡塞了幾兩銀子。
“你們動作要快啊,如果被上面發現了,我們就不好交待了。”
“好的,多謝大哥,多謝大哥。”聶纖纖連聲道謝,待那獄卒開了門,便提著食盒趕緊進去了。
裡面連張像樣的桌子都沒有,聶纖纖只得在地上劃撥出一塊幹淨些的地方,把飯菜拿出來擺在地上。再看柳芸,一進去就抱著施錦秋哭了起來,連連抽氣,很是傷心。
“你們怎麼來了?”施錦秋問。
那日公堂之上,她與郝氏面膏鋪的掌櫃各執一詞,爭不出個對錯來,然而那嶽天朗卻在一番思量之後判了她的罪。不但要求她承認自己在面膏裡做了手腳是為了陷害郝氏面膏鋪,還要她向戚悽賠償銀子五百兩。
這樣的結果並不算特別嚴重,而且嶽天朗這麼判也頗有些息事寧人的樣子。在他看來,這不過就是一句話和五百兩銀子的事情,她既能開起那麼一家店鋪來,想必區區五百兩肯定也是拿得出來的。
然而施錦秋在聽完他的宣判之後卻是想也不想就否定了他的話,她說她是冤枉的,她沒做過的事情她是不會承認的,也不會拿出五百兩銀子做為賠償。
她堅決的態度讓嶽天朗很是下不來臺,激怒了他,最後下令將她關押了起來。
“奴婢來晚了,讓小姐受苦了……”柳芸抽抽嗒嗒的說。
聶纖纖已經擺了好飯菜,招呼施錦秋先吃東西,在吃東西的當口把這兩天外面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跟她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