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因為那批貨很重要,他親自去查驗了才讓對方送過來。沒想到中途出了點事情,竟然耽擱了一天。算起來他已經離開定安縣城兩天了,這並不算什麼,以前也經常有時候一離開就是好幾天,有時候甚至還是十好幾天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天在外地,他心裡竟然時常會想起施錦秋。
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孫淮彥覺得一定是他那天走得太匆忙,沒來得及去問她那個客棧裡的男人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所以才會一直想著跟施錦秋有關的事情。只要他回去把事情給問清楚了,他就可以像以前一樣了。
想到這,孫淮彥不由得更加用力的驅使身下的馬匹,馬匹嘶吼一聲,撒開蹄子飛奔而去。只是,他沒想到的是,等他趕到孫府的時候,等待他的,卻是這樣一個答案。
“公、公子,您……您別、別生氣,小的聽他們說施小姐這次只是過去一段時間,等把那邊那位夫人的臉治好了就會回來了。”
“誰說我生氣了?”她離開了正好,省得天天往他這裡跑,給他添麻煩。或者是像只不要命的兔子似的,總往殷一倫那隻老鳥那裡躥,哪天一命烏呼了都不知道。
“那……那杯子……”烏勇的視線一直都落在孫淮彥的手上,從自己跟他說施錦秋離開了定安去往昌陽之後,孫淮彥手裡拿著的茶杯就裂了。他多怕他一個不小心,再把自己的手給割了。“您、您可以放下了嗎……”
要說他沒生氣,烏勇第一個就不相信。
“啪”的一聲,孫淮彥把杯子往桌上一放,杯子徹底的裂了開來,碎成了一小片一小片散落在桌面上,“看看你買的什麼杯子,這麼不結實!”
說完,長臂一甩,大步離開了。
烏勇擦了擦腦門上的虛汗,趕緊走過去把碎片都人收拾了起來。他這是招誰惹誰了,連這種事情都要怪他,施錦秋走了他心裡也不高興啊,他怪誰去……
……
“小姐,小姐,馬車停下來了。”柳芸推了推靠在自己肩膀上睡著了的施錦秋。
施錦秋睜開眼睛,有些迷糊的看了眼四周,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這是在馬車裡,要同趙炎一起去昌陽。
“什麼時候了?”
聶纖纖道:“回小姐,已經戊時未了。”
“這麼晚了?”她往車窗外瞅了一眼,天都黑已經黑下來了。
“可不是,不知道那個趙公子在搞什麼,這麼晚了也不知道要停下來讓我們吃點東西,奴婢這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
柳芸正埋怨著呢,馬車廂的門簾被掀了起來,趙炎面無表情的人出現在她們面前,她的聲音嘎然而止。
要說趙炎的臉,也並非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起先,的確是面無表情,只是在掀開門簾看到車廂裡的情形之後,臉上便被一種類似於張開嘴說話卻突然飛進去一隻蒼蠅那樣的表情所代替。
“無知婦孺。”他不輕不重的給了她們這個四字評價,絲毫沒有掩飾語氣中的嘲諷。
施錦秋先是一愣,很快便反應過來他那句話裡的意思。他這是在說她們竟然帶這麼多東西去昌陽,像是鄉下人進城似的,怕自己會缺少什麼而帶很多東西,卻不知道城裡遠比他們想的要好的多,什麼都有。
聶纖纖看了看車廂裡的情形,似乎也有所覺悟。唯獨柳芸有些莫名其妙的撓了下頭,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趙炎:“……”
不得不說,在很多時候,柳芸的表現是三人裡面最耿直的。可是這份耿直,更多時候是讓人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