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淮彥說賁遇惹下命案是蜀歷二十幾年,可是因為她的出現,很多事情都改變了,就連賁遇去昌陽的時間都提前了。那麼他惹下命案的時間會不會也提前了?
這幾年來,尤其是最近一、二年,施錦秋越來越覺得賁遇兄妹倆身上背負著什麼沉重的東西。
看來,她得好好弄清楚整件事情,才好決定接下來該怎麼辦。
隔日,施錦秋收到了戴冬的回複,說她給他的那幾味藥材在蜀中很是稀有,其中更有三味藥材是年年都只往宮裡輸送的,錄常人家就算是有錢都未必能買得到。
看到這個訊息,施錦秋的心冷了一半。同時也更加感動於蘇平之的用心,這麼稀缺的藥材,他得費多大的工夫才能得到啊。
施錦秋又去了趟店鋪,本來是想找李宇飛商議一下他們手頭上的事情,再對作坊還有店鋪裡的人手進行安排。卻不想在店鋪裡,有個人在等著她。
“你是……”該人相貌堂堂,雙瞳如炬,卻一臉淡漠,一身黑色的衣裳襯他得身姿挺拔,哪怕是他刻意隱藏,都無法掩去他身上那股不同尋常的貴氣,“趙公子。”
“施小姐好記性。”
“像趙公子這樣的貴人,常人只要見過一次便很難忘卻吧。”更何況她看過他不止一次。
施錦秋笑著說。
趙炎是那種看上一眼便知道其身份不同尋常,跟她施錦秋更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她原以為他們之間經過那次的交易之後,應該再無交集才是,卻不曾想時隔幾月之後,他竟再度找上了她。
趙炎不置可否的扯了下嘴角,這個動作讓施錦秋覺得有些眼熟。她收回目光,壓下心裡這種莫名的感覺,才重又開了口:“不知道今次趙公子要買點什麼呢?”
不過來者是客,施錦秋自然也不會怠慢他。上回他在她這裡可是買了不少好東西,不管他拿那些東西去幹什麼用了,反正她能賺到錢就行了。
“我今日要的東西可能有點特別。”
“哦?如何個特別法?趙公子大可說說看,只要錦秋能做得出來的,定然竭盡所能的替趙公子做到。”
“嗯,雖然特別,不過應該難不到你。”
施錦秋仍舊面帶笑容,等著他的下文。豈料他下面一句話,便讓她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我要你……”
“你這個登徒子想幹什麼!”柳芸一從內堂出來就聽到了這句話,連茶壺都沒來得及放下就沖了過去,擋在施錦秋面前,像是一隻母雞護著小雞似的護著施錦秋,“你這個人長得人模人樣的,竟然人面獸心!”
趙炎:“……”
施錦秋:“……”
李宇飛沖賁芷萱使了個眼色,賁芷萱連忙上前拉開了柳芸。
“你拉我幹什麼,沒看那個人對小姐心懷不軌嗎,他……”柳芸憤憤不平的聲音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不好意思,我這個丫鬟一驚一乍慣了,唐突了趙公子,請繼續說吧。”
施錦秋說著,拿著剛才柳芸離開前她從柳芸手裡拿過的茶壺轉身倒了一杯茶,遞到趙炎面前。趙炎接過茶杯放在鼻端嗅了下,說了句:“不錯。”
然後便將茶杯端在了手裡,絲毫沒有要喝的意思。
這是今冬的雪頂毛尖,施錦秋知道趙炎是個貴人,所以特地讓柳芸拿了這茶出來招待他。就連蘇平之都稱這茶為好茶,可是落到趙炎手上,卻只配他的“不錯”兩個字。她忍不住要想,若得他的“好茶”二字的茶,該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我要你跟我走一趟,替我治好一個人的臉。”趙炎轉了轉茶杯,語氣輕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