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錦秋邊在心裡感慨自己流年不利時運不佳,邊快速的想從地上爬起來,心裡還計量著還有沒有其他法子可以讓自己逃離這幾個人的追趕。
“臭丫頭,這下看你往哪裡跑!”話落,一隻手便要搭到她的肩上。
施錦秋右手緊緊的握著自己站起來時從地上抓起的石頭,想著只要那個男人的手落到她的肩膀,她就拿石頭砸過去,替自己爭取時間逃跑。
然而,她等了片刻,等來的卻是男人殺豬般的嚎叫:“誰?是誰在暗地裡傷人!”那個男人甩著手臂,又叫又跳,樣子很是滑稽。
“你怎麼了?”
“難道這個小妞身上帶刺了不成?”一番追逐,幾個人身上的酒都醒了大半,說起話來都利索了許多。
“你們沒看到嗎?剛才有人打我!”那個男人說道,而且勁還沒少用。也不知道是用的什麼法子打的他,人沒看到,他的手臂卻到現在都還麻著。
其餘三個男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奇怪的說:“這裡就我們四個,再有就是這個小丫頭了,哪裡還有別人。”
“可是剛剛明明有人……”
“行了行了,你不行就讓開,讓我們來。”一個男人不耐煩的說道。剛才醉眼朦朧的看得不是很真切,現在這麼近距離的仔細一看,這小丫頭長得……簡直是勾人不償命啊。
瞧瞧那帶勁的小眼神,他光是這麼看著,心裡頭都覺得癢癢的難受。
然而,他才伸出手,都還沒碰到施錦秋呢,便只覺得手臂處傳來了一陣又麻又痛的感覺,讓他忍不住驚撥出聲。
剩下的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你先上。”
“你……你先上。”
“瞧你那點出息!”那人說著,吞嚥了下口水,又四下張望了半天。確定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地方之後,才慢慢的朝著施錦秋走過去。
施錦秋站在那裡看著那個人朝自己走來,雖然她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眼下這事情明顯是朝著有利於她的方向發展,她心裡倒是沒了剛才的驚慌和害怕。
她又緊了緊手裡的石頭,做著兩手準備。
不過老天並沒有給她用那塊石頭的機會,那個就如同之前那兩個男人那樣,手都還沒碰到她呢,就突然大喊大叫著躥離了開來。
剩下的那個男人膽子最小,看到三個人都受了傷,而他連他們是怎麼受的傷都沒看到。他“啊”的大叫了一聲,見鬼似的跑了。
其他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撫著的手臂傳來的麻痛感覺還在提醒他們剛才發生的事情。其中一個不信邪的又往前走了兩步,才靠近施錦秋,就只覺得自己的腿被什麼東西給擊中了,一下子失了力,跪倒在了地上。他猛的抬頭,再無法掩飾心裡的驚懼。
施錦秋見狀,舉著石頭故做兇惡狀:“還不快滾,等本姑娘發威,你們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滾滾滾,我們馬上就滾……”跪在地上的人連滾帶爬的站起來,“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走啊!”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跑了。生怕自己慢了一步,身體又有什麼部位被東西打到。
待那幾個人都跑沒影了,施錦秋才慢慢的放下石頭,鬆了一大口氣。
“是誰?誰在那裡?”她朝四周看了看,周圍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也沒人回應她的話。地上,掉著那幾個人倉促逃跑留下的燈籠,裡面的燭火已經點著了竹製的燈籠,在燈籠燃燒的火光中,隱約看到地上散落著幾塊小石子。
施錦秋蹲下身子盯著那石子看了好一會兒,腦海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她重又站了起來,沒再開口喊叫,轉身往清居的方向走去。
夜,依舊很深。周圍,也依舊很黑。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路走來,她心裡竟再沒有一絲害怕,直到進了清居,嘴角都還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從孫淮彥口中知道賁遇會在昌陽惹下命案之後,施錦秋對他有些擔心起來。這幾年來,賁遇為她做了很多事情,對於她吩咐他辦的事情也從不怠慢。雖說沒有賁遇,她未必就不能取得今日這樣的作為,可是時間上卻會相差很多。
而有些事情,一旦錯過了最佳的機遇,便很可能再難遇到。
賁遇兄妹倆在她的心裡,早已經不僅僅只是替她做事的下人,她是將他們看待成可以與自己同甘共苦的夥伴。現在明知道他會出事,她斷不可能就這樣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