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除了躺在床上的施錦秋,就只剩下她跟柳芸兩個人,剛才的那個聲音明顯不是柳芸發出來的。
像是想到了什麼,她猛的把視線轉到了床上。
一直都緊閉著雙眼的施錦秋此時竟然睜著一雙眼睛茫然看著自己,見自己望向她,開口說道:“娘……您這是……怎麼了?”
施錦秋感覺喉嚨裡很幹,身體也很虛弱,就連說這一句話,都像是用盡了身體裡的所有力氣。
鄧鳳聆張著嘴巴想跟她說自己沒事,可是聲音卻怎麼都發不出來。她不知道應該用什麼來形容她此時的心情,天知道,她等這一天足足等了一個多月!
“秋、秋兒,你……你終於醒了……”好不容易吐出這幾個字,她就抱著施錦秋嗚嗚的哭起來了。
“娘……”施錦秋喃喃,她想叫鄧鳳聆不要哭,可是聲音卻很難才能發出來,“別……哭……”
“嗯,嗯,娘不哭,娘不哭,秋兒醒了,娘該笑才是,娘不哭。”嘴裡說著不哭,眼淚卻仍是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一旁的柳芸見著自家小姐醒了,連忙跑過去就抓著施錦秋的手,叫嚷道:“小姐,小姐,您終於醒了,您可擔心死奴婢了!”
她又是哭又是笑又是怪叫的樣子讓施錦秋覺得有趣,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施錦秋躺在那裡,任由這兩個女人抱著自己發洩著她們心裡的情緒,大腦也在一點一點的組織起那日發生的事情。
她知道自己這一傷肯定躺了很久,只是當她從柳芸口中知道自己躺了一個多月的時候,仍是忍不住吃了一驚。
“這麼久?那選秀的事情……”現在已經二月末了,選秀早已經結束,她因為受了重傷所以被剔除了選秀資格,那麼其他人呢?“我三姐她,是不是留下來了?”
她心裡最擔心的就是施文姍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順利的躲過選秀。
“三小姐她……”
柳芸的遲疑讓施錦秋心裡一驚,莫非是出什麼變故了?
“三姐她如何了?”
“三小姐她被選中,已經於半月前隨著眾人一起去了昌陽。”
“怎、怎麼會這樣……”施錦秋喃喃,“她的臉難道沒有……”
“沒有,”柳芸知道施錦秋問的是什麼,說道,“選秀那日,奴婢看得清清楚楚,三小姐的臉潔白無瑕,沒有一點不好的印記,反倒是……”
“反倒是什麼?”
“反倒是二小姐的臉不知道怎麼回事,在選秀的前一日突然起了許多疹子。縣老爺原以為她是為了躲避選秀故意把臉弄成那樣的,一直都將她的名字放在選秀的名單之中。但是直到出發那天她臉上的疹子都沒有消退,他這才把二小姐的名字給劃掉,奴婢聽說二小姐臉上的疹子到現在都還在。”
施錦秋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那邊,柳芸還在繼續說道:“奴婢看過二小姐,她臉上的那些疹子與小姐您之前制的那款面膏時所設想的差不多。只是奴婢不明白的是,那面膏,您明明是給三小姐送過去了,怎麼就用到了二小姐的臉上?若不是小姐您身受傷重昏迷不醒,只怕三老爺夫人他們又要到咱們清居來鬧了。”
現在的施錦秋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為什麼給施文姍的面膏會到了施文佳臉上,她滿腦子想的都是施文姍進宮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