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剛進院沒多久,還沒走到自己屋呢,就碰到了迎面而來的春月,告訴她馬慧君正在找她。施旭嬌來到馬慧君屋裡的時候,馬慧君仍舊坐在椅子上,與剛才徐心蘭在的時候沒有什麼兩樣。只是在看到施旭嬌的時候,臉上露出了幾分真實的笑容。
“嬌兒,過來……”
“娘,您找女兒過來有什麼事嗎?”施旭嬌還沒走到馬慧君跟前呢,就看到了她手裡把玩著的那隻簪子,驚奇的問,“好漂亮的簪子,這手藝,真是不錯,娘是哪裡買的?”
說著,她便拿過簪子放手裡上下左右看了起來,然後還往自己頭上試了試,轉身問谷念巧好不好看。谷念巧連連點頭說好看,惹得她心花怒放,完全一副小女兒的姿態。
“這簪子是你三嬸送來的。”
施旭嬌手裡的動作頓了一下,微訝:“三嬸?她無緣無故送這麼好的簪子來幹什麼?”
“說是想讓文佳和你一起跟著莫靜學習禮儀。”
“她願意學讓她去學好了,我反正是不去的。”施旭嬌把手裡的簪子往桌子上一放,不高興的撅著嘴巴。
“你這孩子,怎麼又說這傻話。”馬慧君拉過她的手說道,“多少人擠破頭想要這樣的好事,可奈何不是年齡不合適就是長相過於醜陋。你看看你,從小就是你們姐妹幾個當中長得最出挑的,這相貌就算是放到整個定安縣,那也是排得上前幾的,肯定是穩穩能進宮的。”
“進宮有什麼好的,又不能玩,還不能見到……”
施旭嬌突然停了下來,不過知女莫若母,馬慧君自然知道她沒有說出口的話是什麼。她嘆了一口氣,露出一副語重心長的表情。
“娘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你也不想想,那蘇平之的一雙眼裡從來都只有你四妹,什麼時候把你放在眼裡過?”馬慧君一句話就戳中了施旭嬌的痛處,讓她紅了眼眶。
見自己閨女的委屈樣,馬慧君心裡也是一陣心疼。她拍了拍施旭嬌的手背:“你這傻孩子,除了一副好皮囊,那蘇平之與其他男人也沒有什麼區別。你又何必單單對他如此……”
“他與別人哪裡都不一樣!”施旭嬌嚷道,“我就是喜歡他,就是要嫁給他!”
“你這孩子,瞎說什麼話呢!”馬慧君連忙往門外探了下,生怕有人聽到她這種大膽的言論,“你現在這樣想,是因為你認識的男人還太少,而且你還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男人。”
她邊說,邊安撫著施旭嬌的情緒。
“娘跟你說,皇城之中的那個人,那才是真正的男人,是天子,是受萬民景仰的大人物。跟他一比,咱們眼前見到的這些,那都不算是個人物。孩子,只要你入了宮,有朝一日被他看中,那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上人了,到時候,什麼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全都是你說了算。像這種……宮裡的宮女穿戴的都要比這強。”
馬慧君很是嫌棄的指了下桌上的那隻簪子,好像剛才對著她垂涎欲滴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似的。
“那又如何?去了那裡,我就再也不能出來,也再不能見到他了……”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開化呢,”施旭嬌的執迷不悟讓馬慧君很是有些焦急,又怕自己的態度太過急切會讓她産生反感,忍了忍才又說道,“等你進了宮之後,你所見所識就全都不一樣了,到時候你根本就不會再記得蘇平之那個小子了。”
“是啊,小姐,奴婢可是聽說了,那皇上所住的寢宮,連牆壁都是金子徹成的,地面是玉石鋪就的,簡直要多繁華有多繁華。皇上更是貌若潘安,否則,能有那麼多女人巴巴的想著要進皇宮,來贏得他的青睞嗎?”
“念巧說得沒錯,娘是過來人,聽娘一句勸總是不會錯的。這男人啊,長得再好家世再好,他不對你好也沒用的。”
“我不聽,我不聽!”
許是被她們兩人的話給刺激到了,施旭嬌發著脾氣走了。
馬慧君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對著正欲抬腳跟過去的谷念巧說:“你有時間就多勸勸你們嬌兒,讓她別再執著於那個蘇平之了。”
“是。”谷念巧乖巧的應了一聲,轉身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