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裡將要選秀的告示一貼出來,除了讓那些不想自己進宮的姑娘到處找人嫁之外,也讓一些想要走旁門左道的人看到了希望,想要藉由自己的閨女來個一人得道雞犬昇天的人也不在少數。
於是他們就到處託關系找門路找一些知曉宮廷禮儀的人回來教自己的女兒,就連一些只懂得皮毛的都被人給請了回去當成菩薩般對待。徐心蘭不過是反應慢了一點,晚了兩天,就已經請不到人了。
於是乎,就有了現在的這一幕。
徐心蘭吞下心裡的各種不滿,笑道:“那哪兒能呢?這可都是我們三房自願的事情,誰敢說半句閑話,看我不撕爛了他的嘴!而且,你們嬌兒和我們佳兒,兩人的生辰皆在下半年,雖說過了年就該漲一歲,可是按實打實的算,還是在選秀的歲數之內,這也算得上是一種緣份。若是她們姐妹二人能夠一同進宮……”
接著,她又發揮了她的三寸不爛之舌,對著馬慧君又是討好又是安撫。過了好一會兒,徐心蘭終於心滿意足的從馬慧君的屋子裡出來。她一走出東院大門,就朝著旁邊憤憤的呸了一口,吐出一大口口水。
什麼東西,如果不是了她實在找不到人來教施文佳,她才不會拿自己的臉給馬慧君踩呢!
……
“小姐,您真的相信她的話嗎?”施錦秋走後,秋雨一邊收拾著桌上的茶盞一邊問道。
施文姍並沒有說話,只是看了她一眼。她兀自又說道:“要奴婢說,這個四小姐也不是什麼好人,她怎麼能給您出這樣的主意。一個姑娘家的,若是隨便與人定了婚約,又再與人解約,這傳出去還能做人嗎?那可是一輩子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事情!
再者說了,那戴家公子若真是那麼好的人,她自己怎麼不嫁了去?人家巴巴的跑到她家去提親她還給人拒絕了,現在又來您這邊說她的好話,讓您與他定婚約。她該不會是……”
秋雨說著,突然停了下來。
施文姍雖然沒說話,可是耳朵卻一直都聽著秋雨的話呢,正聽到起勁處突然沒了聲,抬眸問道:“該不會是什麼?”
“奴婢不敢說。”
“我讓你說就說。”
“那奴婢可就說了?”秋雨見施文姍點頭,這才說道,“奴婢覺得吧,這個四小姐備不住在心裡憋著什麼壞呢。她這樣千方百計的拒絕旁人的提親,又千方百計的讓小姐您不要去選秀,該不會是她想要去選秀,去謀那天底下大最的榮華吧?”
施文姍的臉色微怔,顯然她從未如此想過。她眨了眨眼,說道:“不會的,她不是那種人。”
“哎呀,小姐,您是自己心善,就以為誰都跟您似的呢。這天底下壞人可多著呢,那都是看不出來的。知人知面難知心,誰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呢。”
施文姍輕笑了下,對於秋雨的這種猜測並沒有放在心上,她比較在意的反而是施錦秋為什麼要拒絕蘇平之的提親。施錦秋拒絕戴冬的提親她可以理解,可是她為什麼要拒絕蘇平之?
她與蘇平之的關繫好並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就連她自己都曾說過,如果要在她所認識的男人裡選一個嫁人的物件,那個人就應該是蘇平之。可是現在,她卻拒絕了蘇平之的提親,這是為什麼?
腦海裡突然閃過那日孫淮彥親暱的抱著施錦秋以及撫過她臉時的樣子,施錦秋不答應蘇平之的提親,難道是因為孫淮彥?這個想法讓施文姍的心頭像是有人在那裡紮了無數根針似的疼痛起來。
“小姐,小姐,您怎麼了?”
施文姍收了收心緒,應道:“她不是也說那法子不妥當,換了另外一個嘛。”
“那又如何?”秋雨挑了下眉,“後面那個方法比前面那個更不靠譜,您聽聽她說的,想要研製一種可以讓臉暫時變醜的面膏過去選秀,等選秀結束了再變回來。她又不是神仙,還能說讓人變美就變美,說變醜就變醜嗎?萬一您要是用了她那個什麼面膏變醜瞭然後變不回來了怎麼辦?
我看她呀,保不準就是嫉妒您長得比她漂亮,變著法子想讓您變醜,好讓她自己可以被選上呢。要不,她能連蘇公子那麼好的人家都給拒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