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說的是那些傳言的事,那麼很抱歉,我幫不了你。”孫淮彥不等她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想說,我怎麼管得住。”
“你是管不住,還是不想管?”施錦秋定定的看著他,“難道你就不怕再這樣傳下去,會影響到你跟魯承雅之間的感情?”
“這是我跟她的事情,不勞煩你操心,倒是你……”孫淮彥的身體忽的前傾過去靠到了桌上,“你這麼著急想讓我制止流言,難道是害怕這件事情會影響到你跟蘇平之之間的關系不成?”
問完,他竟然有些不自覺的摒住了呼吸,心裡有些期待她的回答會是什麼。
然而施錦秋卻只是看了他一眼,避重就輕的說:“我不知道你心裡到底在打什麼主意,我只給你五天時間,五天內如果你沒辦法讓流言停止,我就要用我自己的方式去幹涉了。”
“你就這麼害怕會傷害到蘇平之?”孫淮彥追問,他眼裡的灼灼讓施錦秋難以直視。她避開了他的眼睛,藉著喝茶的動作掩飾了內心的情緒。
“他本就知道那日是怎麼回事,又怎麼可能會在意那些流言。”前幾日他還特地去她擺的攤位上看過她,幫她一起分發油紙包給過往的行人,看起來與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
施錦秋的話讓孫淮彥想起了那日傍晚,蘇平之一臉欣喜的抱著她說著“我的錦秋長大了”的話時的情形,心裡突然閃過一絲陰霾。他略有些煩燥的交換了一下交疊著的雙腿,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說說你的另一個來意吧。”
“赤焰坡的事……”
施錦秋才起了個話頭,孫淮彥的身影忽的一閃,在她還沒看清楚的時候就來到了她身邊,鉗著她的下巴說道:“你打算用它來威脅我?”
眼裡有一閃而過的狠意。
施錦秋看著他,有些困難的開口說道:“我要那麼做早就做了,何必等到今天。”
孫淮彥看了她一眼,松開了手,身體卻並沒有往後退去,幾乎貼著她的身體。施錦秋覺得有些壓迫感,微微往後靠了一點。
“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活了兩世,難道連這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了嗎?”
“你……”孫淮彥深吸了一口氣,“活了兩世,你膽子倒真是大了不少。”
施錦秋像是沒有聽到他話裡的嘲諷,輕笑了一聲:“吃一塹長一智,人嘛,總不能越活越回去。”說著,她硬是從兩之間那狹小的縫隙中站了起來,狀似悠閑的彈了彈身上的衣服。
她覺得她一定是腦抽了才會跑來找他說這些,他愛幹嘛幹嘛去,反正又不關她的事。她只要把她的小生意做做好就行了,管他是死是活幹什麼。
“等下!”孫淮彥叫住了打算離開的施錦秋,“你都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些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見孫淮彥輕抿著嘴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她才接著說道,“你可知道蜀中律法,對於私下裡買賣禁物是何種懲罰?”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如果不知道,那麼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是死刑!所以,不論你有什麼目的,我都希望你能停下你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如果你明知道後果卻還是那樣做了,那就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施錦秋才不相信他會不知道後果是什麼,看著他那滿不在乎的樣子,心裡直覺有氣。
孫淮彥看著她,忽一挑眉,問道:“你在關心我?”心裡突然生出一絲竊喜。
“……”施錦秋轉開眼,“誰會關心你!”
“不關心我為何要跟我說這些?”孫淮彥咄咄追問。
為何要跟他說這些?
這個問題施錦秋自己也曾在心裡問過她自己,只是卻找不出來答案。照理說,以他們上一世那樣的關系,她應該恨不得他死,最好還是死無葬身之地的那種,就如同她第一次在山林裡看到他時那樣,一有機會就狠心的置他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