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說這些有何意?”施錦秋輕輕挑了下眉,佯裝自己對李宇飛所說的話沒有絲毫興趣,哪怕此刻她的心裡早已經因為他的話而掀起了一陣不小的波瀾。
她拿起茶杯輕輕的喝了口茶,借微垂著頭來掩飾自己的臉色。
李宇飛走南闖北到處行騙早已經練就了一雙火眼精睛,看人也有幾分本事,否則也會一早察覺到賁遇對他的故意試探而知道他們對他生疑生,進而放棄他們主攻施旭熙那邊。
此時見施錦秋臉色雖鎮定,可是那雙眼睛裡卻有一絲難以察覺的驚愕,這足以讓他相信她對自己所說的事情還是有些在意的。
“我之所以把這件事情告訴施小姐,就是想讓施小姐知道孫淮彥現在的處境,奉勸你不要在這個時候與孫淮彥走得過近,以免日後被波連到。更何況孫淮彥那裡還有一魯承雅,天下好男子多的是,施小姐不需要以身犯險,去掙一個都未必會落到自己頭上的名份。”
施錦秋拿著茶杯的手忍不住抖動了一下,莫名覺得有些好笑。她與這個李宇飛非親非故,算上上次談交易到現在也不過才見了兩次面,她是真不知道他到底哪裡來的底氣,覺得他可以關心她的終身大事了。
她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你會這麼好心,特地跑來送我這些銀子,還告訴我這些話?”
“我當然不會無緣無故跑來跟施小姐說這些話,其實我心裡有個想法想要跟施小姐你探討一二。”
半個時辰後,李宇飛笑眯眯的從清居離開。
“他走了?”
“走了。”賁遇看了眼施錦秋,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小姐……”
施錦秋看了他一眼:“你可是想問剛才他說的那件事?”
賁遇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他一個遊好閑以行騙為生的人說的話,你也信?”
“可是看起來他說的好像是真的。”
施錦秋直直的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開口說道:“這件事情,不論真假,你只當沒聽過。”
“是。”賁遇從她的神情裡看出了些端倪,卻沒再開口發問了。
飛鶴樓二樓的包間裡,孫淮彥手撐著下巴斜靠在椅背上,眼睛睨著坐在他對面的施錦秋,臉上帶著一抹意味深長。
施錦秋鎮定的坐在那裡,待店小二上過茶水之後,說道:“我突然想吃海上坊的明月糕了,不如你讓烏勇替我去買兩塊吧。”
很理所當然的語氣,一點詢問的意思都沒有。
烏勇撇了下嘴巴,心道:這天寒地凍的,自己丫鬟不支使倒是知道支使別人。
他還沒腹誹完呢,就聽孫淮彥說道:“烏勇,你去海上坊替施小姐買點明月糕過來。”
“啊?可是公子……”那海上坊離這裡遠就不說了,它們的明月糕每日都是定製的,這一來一回的,說不定得花上一兩個時辰呢。
孫淮彥打斷了他的話:“讓你去你就去。”
“是。”烏勇不情不願的應了一聲,往包間門口走經過柳芸身邊的時候,看到了柳芸幸災樂禍的眼神,不滿的沖她撇了下嘴。
“柳芸,你跟他一起去。”
“啊?小姐我……我也去?”看到施錦秋臉上毋庸置疑的神情,應道,“是。”
這下輪到烏勇幸災樂禍了,兩人互相不滿的推搡著離開了包間。很快,包間裡就只剩下了施錦秋和孫淮彥,孫淮彥收起臉上的漫不經心,說道:“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我今日過來是有兩件事情要與你說,”施錦秋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就說了起來,“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