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葛紅神色異常,施錦秋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她吱吱唔唔的解釋:“那……那個,我是說……您是孫淮彥的奶孃嘛,他對您肯定就像是對自己的親人一樣的。”
說完,施錦秋懊惱得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真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了。
好在葛紅似乎沒有她想的那麼多,聽了她這句話之後,神情略微恢複了一點。她抖了抖手中的床單,仔仔細細將它鋪在床上,又用手一遍遍的抹平它。
“公子連這些事情都跟小姐說,你們的關系一定很好罷。”除此之外,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理由可以解釋施錦秋對自己這麼熟悉的原因。
“我們關繫好?我能跟他關繫好?我……”施錦秋的聲音在葛紅疑惑的目光中漸漸的小了下去,她嘿嘿的訕笑了兩聲,“我們的關系是真的還挺不錯的。”
佛祖應該會原諒她這句昧著良心的話吧,她在心裡想。
葛紅聽了她的話才終於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如果他們的關系不好,他又怎麼會讓自己過來照顧這個小丫頭呢。只是……
她又看了眼施錦秋,心裡有一絲淡淡的惋惜。
孫淮彥與魯承雅自小便訂了親事,是不可能改變的事實,就算孫淮彥對這個小丫頭有什麼其他的心思,也只能做個妾侍。像她這樣鮮活的性格,也不知道將來會怎麼樣。
施錦秋完全沒想到,不過幾個眨眼的工夫,葛紅已經開始替她的未來操起了心。
“對、對了,葛姨,我……我想問您一件事情……”過了好一會兒,施錦秋才猶猶豫豫的開口。
葛紅將換下來的床單往盆裡一放,動作很是利落。
“小姐是想問昨兒晚上的事情吧?”見施錦秋猛點頭,她接著說道,“昨天晚上小姐昏過去之後,公子便讓人找我過來了。”
“您、您是說……您……真、真的?”施錦秋興奮得有些語無倫次起來了。
見她如此猜忌孫淮彥,葛紅的臉上不禁閃過一抹怒意:“我們家公子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怎麼可能會做那種趁人之危的事情!”
“哦哦,對、對!”
雖然施錦秋心裡有一千個一萬個不同意孫淮彥不會做趁人之危那種事的人,但是在看到葛紅的臉色時,卻也不得不順著她的意說話。
在知道了整件事情都不有孫淮彥什麼事之後,施錦秋的心情一下子輕鬆了一大半。
孫淮彥最終還是沒有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不許施錦秋離開孫府半步,而是在傍晚的時候親自坐著馬車送她回去。
“其實……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用不著你親自送的。”在這種情形下與孫淮彥同坐一輛馬車,讓她有種莫名的不自在。她總感覺只要她的身體稍微挪動一下,都會接收到孫淮彥異常“關切”的目光。
“你確定你現在這副樣子能自己走回去?”
“……那我可以叫柳芸找馬車過來接我。”施錦秋不甘心的說道。
孫淮彥靠在車廂上斜著眼睛不知道看著哪裡,語氣不冷不熱的說:“既然都是坐馬車,為何不能做我的。”他沒用上疑問的語氣,因為他根本沒想過要聽她的回答。
而施錦秋也果然如他所料的,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沒有再開口說過話,兩人一路無言到了清居的街上。
因為巷子太小,馬車過不去,便只能停在巷口。
孫淮彥最先跳下了馬車,轉過頭看著站上面的施錦秋,似乎在等著她開口求他扶她下來。
施錦秋站在馬車上好一會兒,猶豫著自己該怎麼下去。若是平常,她便只管徑直跳下去了,只是今日情況特殊,昨日是她第一次來葵水,又恰巧受了凍,不止肚子痛得要死,就連身上來的那東西也特別多,只要輕輕動一下都會感覺有東西源源不斷的從體內流出。
要是她從馬車上直接跳下去,她懷疑她得體會一次山洪爆發的澎湃感覺。思前想後,最終她覺得沒必跟自己過不去。
“幫我。”雖是請求,語氣卻像個趾高氣揚的女主人。
孫淮彥聽罷,嘴角一勾,眼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施錦秋心裡突然閃過一絲不妙的感覺,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