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說不會將你的事情告訴他,並不表示我就從此不與他來往了。”施錦秋輕輕的重複,並在孫淮彥開口之前搶先說道,“孫公子,既然你的要求我都答應了,那麼是不是我們現在就可以出城了?”
“現在?你……”
“我沒事。”
施錦秋說著便從床上下來,然而腳步還未落地,孫淮彥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今日有事,不能出城。”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
他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輕輕吐出兩個字:“明日。”
“好。”
施錦秋說著,動作卻沒有停下,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彎腰去穿鞋子。隨著她的動作,小腹像是有人在裡面攪動似的難受。
“我說了明日才會出城。”孫淮彥淡淡的重複了一遍。
“我知道,我要先回去準備一下,而且……”施錦秋停了一下,“昨日一夜未歸,我娘肯定擔心死了。”
“葛姨的話你沒聽到嗎?若是今日你出這個門一步,我收回剛才說的那些話。”
“孫淮彥,你怎麼可以這麼出爾反爾!”
“我向來如此。”孫淮彥的語氣有些恬不知恥。
“你……”
施錦秋氣憤的直到他面前,卻發現他的視線越過她落在了不遠處的床上。順著他的目光疑惑的看過去,只見床上面淺藍色的床單上面,有一小撮鮮紅落在上面。
“啊”她驚叫一聲張開雙手擋在了他面前,“你、你看什麼!”
孫淮彥眨了眨眼,將視線調至她臉上,對上她的美目。“你擋什麼我就看什麼。”
“不許看!你、你無恥!下流!也不許看我!”施錦秋只覺得自己雙頰滾燙,恨不得能有個地洞讓她鑽進去。卻不想她這又羞又嬌的小女人模樣莫名的取悅了孫淮彥,他臉上的表情松緩了一些,生出了一股逗弄她的興致。
他眯起眼睛佯裝輕佻的將她上下打量了遍:“現在知道害羞了,昨晚……”
“啊……”施錦秋突然捂住耳朵大叫著跑到床邊重又坐了下來,可是坐下來之後才想起自己身後的裙子上可能也有……頓時,她有種坐著和起來都不對的窘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孫淮彥坐在那裡看著她臉色來回不停的變化,好一會兒,像是終於看夠了似的站起來往門外走去。臨離開前還不輕不重的瞥了她一眼:“有什麼好遮的,又不是沒看過。”
“孫、淮、彥!”
走到門口的孫淮彥背後像是長了眼睛似的,身體往旁邊一側,躲開了施錦秋扔過來的枕頭。長腿一彎,一勾,將快接近地面的玉枕給踢回了空中,反手一抓便握住了。
“摔碎就可惜了。”
說完,摟著玉枕頭也不回就離開了,只留下施錦秋一個人坐在床上,不停的在心裡畫圈圈詛咒他。被孫淮彥這麼一鬧,施錦秋好久都沒想起來要回去的事。
孫淮彥離開沒一會兒,葛紅就進來了,並拿進來了一身幹淨的裙衫,想必是孫淮彥讓她來的。一想到孫淮彥,她的臉便忍不住又有些紅了起來,心裡再度懊惱葵水為什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要在昨天那種時候來,害她被他笑。
施錦秋清洗好身子出來的時候,葛紅正在換床單。
“不好意思,麻煩您了。”
“不麻煩,這是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應該做的。”她名義上是孫淮彥的奶孃,可是說到底仍然只是一個下人。在有些大戶人家裡,奶孃的地位還不如一個下人,她運氣好,遇著了孫淮彥這樣的主子,記著她的好,對她還算不錯,讓她在孫府裡有一點地位。
“孫淮彥他從來沒有當您是個下人。”這句話脫口而出。
葛紅的動作頓了一下,奇怪的看了施錦秋一眼,就如同她不知施錦秋為什麼會第一次看到她就叫出她的名字來一樣,此時的她也不知道施錦秋為什麼會如此篤定的說出這句話。
不過孫淮彥對她的態度從來都不似一般的下人,這倒是真的。只因小時喝了她幾口奶,便一直都記著她的好,這讓葛紅一直都堅信孫淮彥不是外人所說的那樣對父母不孝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