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盡的言語中,危脅意味十足。
說完,哈雷把玉佩遞到了蘇平之面前:“把它給我係回去。”
漂亮的玉穗上面連著的是一塊血紅色的玉佩,上面雕琢著極為繁複的花紋,是施錦秋從來都不曾見過的。玉佩因為哈雷的動作而在空中轉了幾圈,劃出一道血光似的顏色。整體通透清脆沒有一絲雜質,細細看去,那繁複的花紋在一片血色中突顯出一股別樣的莊重與聖潔。
施錦秋從來沒見過這麼奇怪的玉佩,而且還是這種顏色的,不由得看的有些呆了。
“怎麼,是不是很漂亮,你可是喜歡的話,我可以將它送與你……”話沒說完,手裡一空,玉佩便被蘇平之給抓在了手裡。
“誰會喜歡這麼醜的東西!”施錦秋沖他嚷了句,拉住了蘇平之的手,“不要理他!”
哈雷臉上仍舊掛著笑容,一副你不喜歡我也無所謂的樣子。
蘇平之看了施錦秋一眼,慢慢拔開她的手,在施錦秋意外的目光中走到哈雷面前,彎下了腰。
“不要,平之!”從身後看過去,他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在給哈雷鞠躬。施錦秋試圖再次去抓蘇平之的手,卻被他給躲了開來。
最終,蘇平之還是仔仔細細的替哈雷把玉佩給系回了腰間。哈雷對於他的這種識時務很滿意,從始至終臉上都掛著笑容。
“這才對,這才是符合你身份的事情。”說完,哈哈大笑著從兩人中間穿過去,往飛鶴樓門口走去。
蘇平之的臉上有屈辱、有難堪,也有隱忍,最後都歸於了平靜。施錦秋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她認識蘇平之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對誰這麼低聲下氣過。
在她眼裡,他一直都是一個清高但又不傲慢的人。今日,雖然他只是替哈雷繫了一下玉佩,可是此情此景,對於他來說已然是莫大的羞辱了。想必哈雷定也是知道了這一點,才會如此心滿意足的離開吧。
施錦秋不知道蘇平之為什麼要如此容忍哈雷,看著那樣目中無人的哈雷,她心裡滿滿的全是氣憤。這個在她心目中如謫仙一般人,竟被他這樣當眾羞辱!
“錦秋,你要幹什麼?!”蘇平之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施錦秋已經沖著哈雷的背影跑了過去,他想阻止她的手撲了個空。
樓下的這一副看得烏勇膽戰心驚,這一波三折的他也看不明白。他偷偷的看了眼靠坐在窗戶旁邊能看明白整件事情的人,自從剛才開始他就坐在那裡一動都沒動過,一心看著窗外的景色。手掌心託著自己剛給他換上的茶杯,絲絲熱氣從杯子裡冒出來。
“公、公子……”烏勇猶豫著,“樓下好像出事了……”
孫淮彥看也沒看他一眼,好像一點都不關心樓下的情況。
突然,就聽到樓下傳來施錦秋的一聲大喝:“哈雷,你給我記住,總有一天,我要你為你今天的所做所為付出代價!”
“就你?憑什麼?”哈雷大笑著離開了。
包間裡似有一陣風吹過,不過眨眼之間,烏勇再往窗邊看過去時,已然不見了孫淮彥的身影。只桌上放著那隻剛才還在孫淮彥手中的杯子,在烏勇的視線看過去的時候,它發出了一聲細碎的聲音摔在了桌面上。
又、又裂了……
烏勇抹了下額頭的虛汗,心裡嘀咕著今兒這是怎麼了。
“哈雷……”孫淮彥低喃,雙手撐在包間外的欄杆上俯身朝下看去,只來得及補捉到一抹藍色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口。然後,視線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離門口最近的施錦秋身上。
只見她往回走到蘇平之身邊,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蘇平之沖她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似是有所察覺一般,正與蘇平之說著話的施錦秋猛的抬起頭,一下就對上了孫淮彥那雙陰沉的眸子,整個人怔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