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道是這樣又有什麼用?一是,他們根本就沒看到偷走他們貨的人。二則是……就算他們懷疑這件事情跟施家那一大家子過來這邊有關,可是證據呢?沒有證據,光是憑她們這樣的想像,就算是官府也不會受理的。
說起氣憤,施錦秋此時心裡的氣憤要勝過任何人,畢竟被盜走的那批貨是她辛辛苦苦準備了好幾個月,打算過幾天就上店鋪賣的手膏和體膏。心血沒了,貨也沒了。
“怎麼就沒有證據了!他們一來,咱們的貨就丟了,哪有那麼湊巧的事。照我說,肯定是他們一早就設計好的,給咱們使了個調虎離山之計,然後趁著咱們作坊裡沒人的時候,偷偷把咱們的貨給運走了!”
柳芸平常看起來沒什麼心眼的一個人,這次分析得倒頭頭是道,而且還與施錦秋想到了一處。
“可這些都只是你的憑空想到,如果我們無憑無據的就這樣說,到時候他們再反咬咱們一口,說咱們憑空捏造想要構陷他們,還說不清了呢。”
“可是……難道咱們就這樣白白吃了這個虧嗎?”柳芸眼眶都紅了,“怎麼會有這麼壞的人呢,好歹也是同一個本家,叔侄一場,他們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她似乎很想不通,為什麼人性可以卑劣至此。
施錦秋看得比柳芸透徹,對於人性的劣根性,她知道的比她更是多了不知道多。他們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她並不覺得意外,要怪只怪她自己大意了,以為作坊設在自己家裡便沒事了。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你也休息去吧。”
柳芸點點頭,轉身往外屋走去。沒一會兒,身後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施錦秋以為是去而複返的柳芸,說道:“怎麼了,還想不明白呢?”
一回頭,看到的卻是如花。
“你怎麼還沒睡?”她問。
如花慢慢走到她身邊:“不止我沒睡,還有似玉她們全都沒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們怎麼睡得著。那些手膏和體膏是她們姐妹幾個從原料開始一點一點做出來的,如今竟說沒就沒了。
“這件事情跟你們無關,你們無需自責。”施錦秋對她們的心情能猜到幾分,不等如花開口,便先安慰了她。
如花看著施錦秋,有些不明白這個被自己的叔伯給坑了一把的施錦秋怎麼還能如此淡定的坐在這裡安慰她?此刻的她難道不應該是怒火中燒,誓要找到那個幫著施府從作坊裡偷拿貨的人?
“小姐,我們只是心裡覺得有些難受,畢竟那批貨裡包含了我們姐妹幾個的所有希望。”
“不是所有,”施錦秋打斷她的話,“那些只是開始,日後你們要做的,是比現在要好得多的東西。”
“那我們也覺得不甘心!”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們的心血白費的。”
如花眼神倏的落在了施錦秋的臉上:“難道小姐您已經有什麼對策了?”
“對策倒還沒有,”施錦秋搖搖頭,“不過……我大約能猜到是誰做的。”
“啊?是誰?”
“是誰?”
“是誰做的?”
一道聲音插進了二人的談話之中,施錦秋轉過頭,只見似玉、夏荷、秋菊、冬梅四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她身後。此時她們幾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緊緊的盯著她,等著她的下文,臉上都是焦急關切的情緒,讓施錦秋覺得心裡暖暖的。
“是誰……”她沖她們微微一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們……”
看到她們五人的臉色由期待變為失望,最後全都化為不滿的撇嘴,施錦秋不怎麼高興的心情似乎也變得好了一些。
這一世,她不再是一個人,這種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