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按照你的吩咐偷偷的監視了施旭熙幾天,並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異常的地方。”賁遇對施錦秋說道。
施錦秋凝眉問:“那彩兒呢,她可有出現?”
“不曾,我派出的人幾乎將定安縣城給找了個遍,都沒有找到彩兒。”賁遇想了想,說道,“這件事情會不會是我們弄錯了?”
施錦秋擺了下手製止了他下面的話:“那日我們雖然都沒在作坊,可是大家都前院聚集著,與作坊不過短短距離,而且我們發現的時間也並不長。可就是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整整三箱的貨被偷偷運走了,這說明對方是一個很熟悉我們作坊內部構造,甚至清楚的知道我們的貨放在哪裡的人。”
這樣的一個人,除了被她趕出去的彩兒之外,她再想不出還有別人。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你讓人繼續監視施旭熙,如果貨真是彩兒拿走的,他一定會與她見面的。”
“是。”
“明日,你約見一下李老闆,將條件放得再低一些,然後加大出貨數量,”施錦秋說道,“這件事情一定要讓施旭熙知道,但是要做得不著痕跡。”
“這樣他豈不是……”賁遇似乎想到了施錦秋這麼做的原因,垂頭應了聲“是。”
施錦秋知道賁遇沒說完全的話是什麼,她冷冷的一笑,她就是要讓他賠個徹底!本來她還念在他是他兄長的份上,找算對他小懲大戒也就算了,可是卻沒想到他對她未存一點兄妹之間,那她也就不用跟他客氣了。
她轉了下眼,眼角瞥見了柳芸在門口探頭探腦的樣子。柳芸見她已經發現自己了,便走了進來,說道:“小姐,蘇公子來了。”
施錦秋挑了下眉:“他可有說是什麼事?”因為自家貨
柳芸擠眉弄眼:“蘇公子說來邀小姐一同去飛鶴樓。”
“飛鶴樓……”施錦秋呢喃,猛的想起了什麼事,忙又交待了賁遇幾句話,自己往門外走支了。
很快,屋子裡就只剩下了柳芸和打算離開的賁遇。
“賁大哥。”她輕喚了一聲,賁遇應聲停下腳步,轉回頭疑惑的看著她。柳芸垂著眼,感覺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臉頰微微有此發燙起來。
“有事?”等了一會兒也沒聽到她的下文,賁遇開口詢問,大有隻要你說沒事我就馬上走的架式。
柳芸在心裡暗暗罵了自己一句白痴,連忙說道:“賁大哥,我聽芷萱說你最近奔波勞累,沒有時間好好休息,我這裡有個香囊,裡面裝著特別調變的草藥和香料,佩戴在身邊可有鎮定安神之功效。是……是我自己親手做的……”
她有些猶豫的補上了最後那句。
說完,一雙眼睛連看都不敢看賁遇一下,只直直的盯著自己手中捧著的香囊。她的心突突的跳著,即激動又期待。
“我不需要這些東西。”
賁遇冷冷的吐出這句話,轉身離開了。由始至終,他連看都沒看一眼她手裡捧著的香囊。
施錦秋來到門外,便看到了一身白衣勝雪的蘇平之卓然而立的身影,哪怕是在這樣鄉土氣息濃厚的小巷裡,他也能站出一番別樣的姿態來。
“你來啦?”蘇平之看著她,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施錦秋頓時有種千樹萬樹梨花開的感覺。
“嗯。”她應道。
蘇平之打量了一下她,問道:“你今日就穿這樣去嗎?”
“啊?”施錦秋輕呼一聲,也低頭看了眼自己今天的這身裝扮,“我這樣……莫非會失禮於人?”
她今日穿著一身紅色的錦襖裙,外面罩一件白色的錦綢披風,雖然料子都不是頂好的,但是也算得中上,她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啊。
似是察覺到她的疑惑,蘇平之忙說道:“不是,你這樣很好。只是……我以為你會穿男裝過去,畢竟這個交流會……”
見他難得露出這種急於解釋,深怕她誤會的樣子,施錦秋抿嘴輕笑了一聲。
“我是那麼想過,不過又轉念一想,我如今乃至今後勢必是都要從商了,就算我能一時裝扮男子,總不可能一世都以男子面貌出現吧?更何況,現如今的定安縣,想必也沒幾個人不認識我了,裝與不裝又有什麼區別?我就是要堂堂正正的出現,我要讓世人都知道,女子,一樣可以經商賺錢,並不比男子弱!”
蘇平之被她話裡透出來的氣勢給怔了一下,不過他掩飾得很好,臉上並沒有看出什麼異常來。
“你說的極對。”他微微一笑,“那我們走吧。”
“嗯。”施錦秋應道,人卻轉頭朝後望了一眼,看到柳芸從院子裡快步走出來,眼眶有些發紅,“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