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施錦秋的話讓哈雷有些意外,他不由得把目光重新又落到了施錦秋的臉上,“施小姐的回答倒是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哈雷公子覺得意外只能說明哈雷公子的出身好,有人替你想了這些事情。”
哈雷愣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話裡的意思,抿著嘴角笑出了聲:“施小姐伶牙利齒,讓人佩服。”
“不知道哈雷公子可有看中了什麼?”施錦秋明嘲暗諷了兩句之後,心裡覺得稍暢快了不少,說話的語氣也緩和了些。
這個哈雷,雖然衣著低調,可是身上卻有一股不同的氣勢。這種氣勢不同於普通人,偶爾孫淮彥生氣的時候身上也會有類似的氣勢。就連他身上穿著的這身衣服,顏色款式看似平常,可是施錦秋卻知道那是十好幾兩一尺的上等布料,她曾經在蘇平之的布莊裡看到過類似的。
她敢斷定哈雷的出身必然不簡單,那晚她看出蘇平之在與他相對的時候,言語之中都帶了一絲忌憚。這讓施錦秋更加不願意與哈雷打交道,只想著趕緊把他招呼完就早點打發他離開。
“這些……都不行……”哈雷來到擺放著脂粉和麵膏的櫃面前,挨個指著裡面擺著的東西有些嫌棄的說,“你若大一個店鋪,難道就沒有一件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嗎?”
“你這人怎麼說話的,我們店鋪裡這麼多東西,怎麼就拿不出手了!”柳芸不滿的替施錦秋爭辯,在她看來施錦秋做的這些胭脂水粉面膏,哪樣都是頂好的。不僅東西好,就連外面的瓶子都那麼好。
這個人說話陰陽怪氣也就算了,竟然還說她們家的東西不好,她怎麼都要替自家小姐說句話了。
哈雷呵呵輕笑一聲:“施小姐不僅自己特別,就連身邊的丫鬟都這麼特別,主子說話的時候,容得了你一個丫鬟插嘴?”
話鋒兀然轉冷,眼睛看向柳芸的時候,柳芸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他眼裡裡的冷意讓她心生畏懼。
施錦秋眨了下眼,臉上表情不變的問道:“不知道哈雷公子想要什麼樣的?只要錦秋能做到的,一定替公子辦到。”
“還是施小姐會說話,”哈雷收回視線,臉上又露出了一絲笑意,好像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我呢過段時間就要回去了,想給我的母……親帶個別致的禮物,最好是她每次看到它都可以讓她想起我。”
一個母親,難道不是應該看不看到自己的孩子,時刻都會想起嗎?施錦秋心裡雖然不解,卻聰明的沒有開口相問。忽又想到在一些大戶人家裡,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便也有些釋然。
覺著哈雷應是赤旭國某個大戶人家的孩子,因為不受寵,所以脾氣才會變得有些乖張,這倒也說得過去。
“這樣的東西想必我蜀中有許多,哈雷公子大可到別處找找。我這裡有的都不過是些小玩意兒,想必入不了哈雷公子的眼。”
“不,你有!”哈雷猛的靠近施錦秋,衣服幾乎碰到她的,“我母親年輕時曾從馬上摔下來過,臉頰這裡留下了一道疤,這讓她一直都耿耿於懷。如果你的東西真的有用,替她將臉上的疤去掉,我相信她一定會牢牢的記住我這個兒子的好的……”
他說著,手指輕撫過施錦秋的臉。
頓時,施錦秋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蟄了似的往後驚退了一大步。
“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幹什麼!呃……”柳芸看到那個無禮的男人對著自家小姐動手,一下子就忘了剛才的教訓,沖上前去與他理論。
誰知她話才說完,喉間便被人給扼住了。哈雷的嘴角仍然掛著一絲笑意,卻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他伸出手,以同樣的姿勢在柳芸的臉上也摸了一下,有些感慨的說:“明明是主僕倆,可是這臉摸起來卻完全不一樣。施錦秋,你果然是有什麼獨特的方法才能做得到的吧。”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