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錦秋!”孫淮彥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吐出這三個字。
站在他對面的男人忍不住吞嚥了一口口水,明明是冬天了,為什麼他感覺自己額頭上有種要冒出虛汗的感覺。雖然他並不明白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跟孫淮彥口中說出來的叫做施錦秋的人有什麼關系,可是來自孫淮彥身上的那種無形的壓力讓他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更別說是開口詢問了。
又等了一會兒,也沒見孫淮彥有開口說話的打算,他有些困難的開了口:“屬下覺得他們雖然沒有打探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但是卻也沒有要鬆口的意思。那個……公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這個該死的施錦秋,還真是什麼都願意替姓蘇的做,竟然連這種事情都會跟他說!
“這裡一時半會兒估計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你先繼續盯著,我回去一趟。”怎麼辦?孫淮彥現在都恨不得能飛到施錦秋面前掐死她!蘇平之的人盯他盯得這麼緊,明顯是知道了什麼。若說這裡原事情還有誰知道,除了施錦秋,他不作他想。
那人喏喏的應了一聲,轉身便離開了。
夜,很深。夜,也很冷。刺骨的寒風在外面呼嘯的吹著,孫淮彥來到屋外的院子裡,穿著單薄的頓時感受到了北方冬天獨有的冷厲,讓他整個人都為之一震。可即便是這麼冷的風,也無法澆息他心裡的怒火。
施錦秋躺在床上好久才終於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只是這一覺卻睡得並不安穩,來回輾轉。忽而整個人如墜迷霧一般,憋悶得難受。忽而又像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四周沒有一絲光亮,怎麼走都找不到出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看到了一絲光亮,她欣喜的往那亮光跑過去。不停的跑啊跑啊,等於她終於跑到亮光處,以為自己可以看到東西了的時候,突然,周圍又暗了下來。黑暗中,一雙手緊緊的抓住了她,即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圍繞著她,讓她整個身體都顫動了起來!
“啊!”施錦秋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劇烈的喘著氣。那種連心靈都驚懼的感覺有多久沒出現過了……
“小姐,小姐,您怎麼了?”在外間聽到施錦秋大叫的柳芸急急忙忙沖了進來,掌了燈來到床邊,只見施錦秋滿臉惶恐。她取來布巾替她輕拭掉額上的汗珠,說道:“您是做惡夢了嗎?”
施錦秋眨了眨眼,沒有焦點的眼神才慢慢的收聚攏了起來。她點點頭,說道:“我沒事了,你去睡覺吧。”柳芸不是很放心她,在她的再三申令之下才不得不出去了。
柳芸離開後,施錦秋才慢慢的把身體靠在了身後的,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心,到現在都還在狂跳著。她定定的盯著前面的空白的地方出著神……
隔天,施錦秋到榮錦記脂粉鋪裡看賬。本來這種事情都是叫賁遇送到清居去的,只是最近榮錦記的生意好了許多,賁遇忙得有些脫不開身,她便親自過來了,正好她也有好幾天沒過來了。
從清居到青松蓼,路上的行人來來往往,依舊熱鬧,只是人們口中已不像前幾日那樣熱衷於議論榮錦記的事情。就她恢複女裝出行,他們也只是偶爾多看兩眼然後竊竊兩句,並不像表演剛結束那幾天那樣,看到她就圍著東問西問問個不停。
而靈雲的死就更奇怪了,根本就沒有在定安縣掀起一絲波瀾,除了施府的人知道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就好像有人刻意壓下了這件事情,沒有讓它傳播出雲。
施錦秋的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了蘇平之那張溫潤的臉,臉上的表情柔和了許多。
拐進清松巷,原本冷清的巷子裡竟然難得看到有兩個人從裡面往外走,一男一女,看起來關系頗親密的樣子,應該是一對夫婦。與她相交而過的時候見他們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她便禮貌的同他們施以微笑。
極輕極淡,卻不敷衍。
“施小姐!”其中那個婦人叫住了她,“我們上次在你這買的這種面膏回去給我家閨女用,她現在臉色好多了,不像以前那麼糙了,謝謝你!”
施錦秋看了一眼她手中拿著的小瓶子,是面色悅澤方,是以香附、茯苓、白芷、零陵香等十幾味中草藥與牛髓、羊髓和白蠟混合熬製而成的,每日早晚塗面,可以改善面板營養狀態,滋潤面板並賦予面板光澤,尤其適合冬天使用。
“大嬸言重了。”嘴上雖這麼說著,可是心裡卻忍不住高興,這是她第一次聽到來自使用者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