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如果你們還在施家就好了,二伯母還是當家的,這樣大伯和我爹就誰也不敢做大,施府上下還能和和氣氣。”
“你真是這麼想的?”
“嗯。”施文軒很肯定的點點頭。
施錦秋聽完他的話突然就笑了起來:“文軒啊,你還是太天真了……”笑過之後,她無限感慨的說。
所謂的和和氣氣,都不過是表面看到的,施奕和施坤這些人就像是一群白蟻,每日都在不停的啃噬著施府這棵大樹。即便它外表看起來依舊鮮活,可是內裡,早就已經被他們給啃得千瘡百孔,無法修補。
不過她倒是沒想到施文軒還有這麼向著她母親的一面。
看著施文軒微紅的眼眶,施錦秋的心莫名的柔軟了幾分,她還以為在施家,除了施厚德,再也不會有其他人會念著他們的好了。
說起來施文軒也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而已,在她十歲之前的記憶裡,這個弟弟對她雖然算不上好,可也沒有太差。偶爾看她在他母親那裡吃了啞巴虧,還會拿些好吃的過來安慰她。
施文軒被施錦秋笑了個莫名其妙,很快他便想到,該是施錦秋覺得他厚臉皮,沒事的時候就上趕著要她們離開,現在出了事又巴巴的希望她們能幫他們。這麼一想,頓時有些惱差成怒起來。
一張小臉漲得通紅:“你不願意幫忙就算了,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早該知道你們即已離開了施家,又怎麼會願意回頭來幫我們!”
“噗哧”一聲,施錦秋又笑了起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有這麼亂打比方的嘛。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只相差了幾個月的弟弟,施錦秋竟然覺得他有那麼一點可愛。
“不是四姐不幫你們,而是四姐也幫不了你們。一來我們沒有那麼多銀子,二來嘛……做生意就是如此,不賺就是賠。更何況,人與人之間的任何關系都是相互的。你們當初賺到銀子的時候沒想過要分給我們一點,現在出了事情,如果我們幫你,那是我們寬厚仁慈不與你們計較,我們不忙你們,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而我,從來都不是一個仁慈的人。”
施錦秋不是聖人,他既然當初選擇了那麼做,現在就不可能會出手幫他們,否則她不是白忙活一場?而且她今天願意跟施文軒說這番話,完全是因為看在施文軒還不算是無藥可救的份上,她希望能提點一下他,讓他記住這世上,沒有不勞而獲的東西。
就算是感情,亦是如此。
她的話讓施文軒很是生氣,幾乎是暴怒著站了起來,甩手就離開了教室。
“他怎麼了?”
施錦秋轉回頭,看到蘇平之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自己身邊,而施錦程坐在不遠處也是若有所思的看著施文軒離開的背影。許是能猜到她與施文軒說了些什麼事情,他並沒有上前詢問。
她搖了搖頭,說道:“小孩子嘛,難免會鬧脾氣。”
蘇平之微微一笑,知道她是不願意多說,也就沒再多問這件事情。反倒是抓住時間跟她聊了一下跟施府有關的那件事情,說昨天晚上施奕又過去找他們了。他問她,要不要鬆鬆口。
施錦秋心裡突然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覺,好像就算她剛才什麼都沒跟他說,他也知道她跟施文軒都說了些什麼事。她暗暗收起心裡的驚訝,說道:“不必了。”
她的回答有些出乎蘇平之的意料之外,卻又好像在他的意料之中,這種感覺著實有些矛盾,卻恰如其分的表達出了他心裡的感覺。
“對了,我聽馬掌櫃說你昨日白天曾到店裡找過他,後來被孫府的孫淮彥帶走了,沒事吧?”
他的話一下子就讓施錦秋想到了我昨天在小巷裡發生的事情,她眼神閃爍了一下,說道:“沒事,我跟他根本就沒有一點關系。”
明顯欲蓋彌彰的話脫口而出。
“是嗎?或許以後,我們就有關繫了……”身後,孫淮彥的聲音毫無預兆的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