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施錦秋說明來意之後,馬耀輝才恍然,原來錢還是為了錢,但不是為了上次的錢。而她今天所說的這筆錢,顯然更為棘手。
看來他的預感並沒有出錯,這個施錦秋果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跟自己比起來,他感覺她反倒更像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商人。瞧她那忽閃忽閃眨巴著的眼睛,好像這件事情她讓他去做,是給他佔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施錦秋喝了一口茶夥計俸上來的茶,慢慢悠悠的說:“馬掌櫃,這件事情……你看如何?”
“這……”
馬耀輝感覺自己的頭有點大,自從遇到了施錦秋之後,她開的口從來就沒小過,這次更是大得離譜,超出了他能做主的許可權之外、
“馬掌櫃還有什麼顧慮的呢?只需要半個月,三千兩銀子變六千兩,除去本金三千兩,盈利你我五五平分,一人淨得一千五百兩。這麼好的事情,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了。”
馬耀輝嘴角跳動了幾下,錢由他們出,人由他們找,事情他們做,而她只是動動嘴皮子,事成之後就有一千五百兩,可不是這麼好的事情。
不過這些倒還在其次,讓他猶豫的是:“我如何能知道半月後,事情是不是真的會如你所說的那樣。萬一你要是判斷失誤,那我們布莊豈不是賠了個底朝天?”
“若是真的賠了,那錦秋願意……”
“行,你可別說你願意免費替我們布莊做工了,三千兩銀子啊,你得免費做多長工才能還得上?”馬耀輝覺得施錦秋這一次不僅是獅子大開口,而且還想空手套白狼。他們擔了所有的風險,她卻坐享其成。最重要的是她也姓施,他怎麼知道這一出,會不會是她故意設計他?
否則,平白無故的,她為何要出賣自己本家的人。
“哈哈哈哈……馬掌櫃說得極是,不過錦秋也是有自知之明的,自然知道做工可抵不了那三千兩銀子。”施錦秋哈哈大笑著說,她過來之間就曾想過馬耀輝的態度,果然與想料想的差不多。
她沒覺得馬耀輝的態度有什麼不對,換做是她,如果有人像這樣在她面前信口開河,她可能直接把人給轟出去了。如今他還能讓自己坐在這裡說話,已是很寬待自己了。
他不是她,她不可能讓他像她相信自己這樣相信她的話。可是她需要這筆錢,便也只能想盡辦法來說服他了。在這定安城,只有馬耀輝是她能想得到不會轟自己走又能拿得出這麼一大筆銀子的人了。
如今之計,她也只能寄希望於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了。
“施小公子是個明白人,馬某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施小公子這次的提議雖然很令人心動,但是著實無法讓人信服,恕馬某不能答應。施小公子把茶喝完就離開吧,馬某還有事情要忙。”
“馬掌櫃,馬掌櫃,等一下!”施錦秋跑到馬耀輝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馬掌櫃你別走啊,咱們不妨再好好談談……”
看起來竟有幾分無賴的樣子,大有他今天要是不跟她好好談談的話,她就不讓開的架式。
馬耀輝哭笑不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早知道這個小姑娘這麼難纏,當初早在她第一次進店的時候就把她給轟出去的。他現在倒是也可以將她轟出去,只是他家主子對她的興趣似乎不小,萬一轟了她惹了主子不高興,豈不是得不償失。
“施小公子,不是馬某不予你商談,而是三千兩銀子……這實在是已經不是馬某能作主的了。”
馬耀輝自認自己這句話是比較委婉的拒絕了,可誰知施錦秋竟像是沒聽出來他的言外之意似的說道:“那你把你作主的叫出來,我與他談。”
為了能籌到錢,她也是豁出去了,連臉皮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