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咱們不要那戴家!之前咱們不過家世平平,娘便想著與那戴家結了親,能讓你以後的日子好過些。可是現在不一樣啦,那個戴家哪裡配得上咱們施府!你放心,娘一定給你找個更好的!”
“嘩啦!”又是一個瓷器落地碎裂的聲音,“別再說了,你走啊!”
“啊嬌……”
“你走啊!走啊!”施旭嬌近乎歇斯底裡的吼道。
聞聲趕過來的施奕見狀,推了推馬慧君,示意她先離開。“你們好好看著小姐,如果她出一點事,饒不了你們!”
谷念巧側耳在門上聽了一會兒,轉身對施旭嬌說道:“小姐,老爺和夫人已經離開了。”
施旭嬌一聽,馬上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把腳邊的碎片往旁邊踢了一下,走到桌邊坐了下來。“給我倒杯水,渴死我了。”
對於跟魏家的這門婚事,她自己並不在乎,而且自從縣老爺給他們家送了獎賞之後,她心裡也有些覺得魏家配不上她們施家。原先她還想著,自己是不是該找個什麼藉口把這門婚事給拒了。
可她怎麼都沒想到就因為施錦秋那個丫頭的一番話,不僅讓她成為了整個定安縣的笑柄,還讓魏家開口拒絕了與她的婚事,這讓她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
施旭嬌接過谷念巧遞過來的水,一口氣喝了下去了大半杯。“我這麼做有用嗎?”
“小姐您就放心吧,老他爺和夫人最疼您了,如今您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替您出這口氣的。”谷念巧笑盈盈的接過她手裡的杯子,重新把水給續滿了又遞了過去。
施旭嬌把水杯重重的拍到了桌子上:“那個死丫頭,以前就只會哭哭啼啼的,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搞的,變得這麼難纏,竟然還……”讓自己吃了這麼大一個悶虧。
“許是之前她隱藏的好,越是這樣的人小姐您就越要多長個心眼,以後再碰上她,可得加倍小心,以免再著了她的道。”
“這還用你說!”施旭嬌橫了谷念巧一眼,她又不傻,明知道對方不好對付還上趕著去讓人設計不成?只是她沒想到施錦秋小小年紀,心腸竟如此狠毒,她以前倒還真是小看她了。
平白被施旭嬌斥責了一句的谷念巧抿住了唇沒再說話,只是垂下了眸子,掩住了眼裡的神色。
馬慧君紅著眼睛跟在施奕身後,才走出偏院,就看到徐心蘭領著施文佳朝他們走來。
“大哥、大嫂,我剛剛聽說咱們啊嬌的事情就趕忙過來看看,阿嬌她沒事吧?”不知道是不是馬慧君的錯覺,總覺得徐心蘭說剛才那句話的時候,嗓門似乎特別大。
她不悅的瞪了徐心蘭一眼,說道:“能有什麼事,小孩子嘛,鬧鬧脾氣也就好了。”
“要我說呀,那個戴家真是有眼不知好歹,以他們的家世,咱們阿嬌願意嫁給他們兒子,那都已經是看得起他們了,他們竟然還好意思拒絕。咱們阿嬌哪裡不好了?我倒要看看他們拒絕了阿嬌,以後還能找到一個比咱們阿嬌更好的姑娘!”
說是替施旭嬌抱不平,可一口一個拒絕的,聽得馬慧君的心肝兒直顫,氣的!若不是因為不想再把這件事情給鬧大,她幾乎都要忍不住破口大罵了。
施奕也不大願意聽徐心蘭這話,他輕咳了兩聲打斷了她的話:“阿嬌累了,正在屋裡歇息,只怕不方便見弟妹,不若明日我讓阿嬌去你院裡給你請個安?”
“那倒不用,我也就是關心關心侄女嘛,既然不方便,那我們便……改日再來吧。”聽出施奕話裡驅趕的意味,徐心蘭忙拉著施文佳走了。
馬慧君朝著她們兩個的背影重重的呸了一句:“什麼東西!看咱們家閨女出事了,就過來看笑話!”
“行了,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話,還嫌家裡不夠亂嗎。”
“奕哥,你可一定要替咱們阿嬌出這口氣啊。那魏冬雖然配不上咱們阿嬌,可要拒絕也應該是咱們拒絕他們,她施錦秋憑什麼壞咱們阿嬌的姻緣,讓阿嬌出這個醜!”
施奕的眸子裡閃過一抹陰鷙:“行了,我知道了。”
一走出南院,徐心蘭就輕笑了一聲,施文佳不解的看向她:“娘,您笑什麼?”
“我笑她馬慧君也有今天。”
“您跟大伯母不是……”挺好的嗎?
她話還沒說出口,徐心蘭就從鼻子裡哼出了一口氣。“自打你二伯母把賬房的鑰匙交出來之後人,你大伯就以當家人自居,處處制肘你爹,對你爹發號施令。你大伯母更是過份,上次我不過是手頭有些緊,問她預支些銀兩,她竟然拒絕了。也不想想若不是你爹修改了風車的缺陷,縣老爺能給咱們家嘉獎嗎!他們倒好,一群白眼狼,整個一過河拆橋!”
徐心蘭越說越氣憤,聲音也忍不住大了幾分。好在她們此時已經走回自己院裡了,就算被別人聽到也沒事。
“還有上次,旭熙把你弟弟的臉打得腫了三天,他們連個說法都沒給,也太不把咱們院放在眼裡了。說起來這次錦秋那丫頭倒是歪打正著,順便也給咱們出了一口氣。哈哈……”想到施旭嬌被拒的婚事,她又忍不住輕笑了好幾聲,“你啊,可得好好的跟你這個妹妹學學。看看人家,不過一個巴掌就毀了你大姐一樁婚事。明明是得了便宜的人,偏偏看起來是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她一邊走,一邊教導著自己女兒日後該如何如何才能讓自己不僅不會被別人佔了便宜,還可以佔理占上風。
施旭嬌的婚事被拒了之後,鄧鳳聆提心吊膽了好幾天,生怕施奕或是馬慧君會找上門來。可是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施府那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不太像是他們的作風,但是忙於趕制施錦秋交待的東西的鄧鳳聆也沒有太多的心思去關注那些,每天光是來來回回的忙活,就夠她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