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施錦秋來到鄧鳳聆屋子的時候,鄧鳳聆正在收拾東西,聽到聲音也只是抬起頭略微看了她一眼,輕鎖的眉頭顯示著她心裡有事。
“娘,用不用我幫忙?”
“不用了,你收拾好了?”本來鄧鳳聆是要替她收拾東西的,可是她卻非要自己收拾。
“嗯,都收拾好了。”
家裡雖然有丫鬟和老媽子,可是對於一些自所能及的事情,鄧鳳聆還是喜歡自己親手做。施錦秋說著,坐到鄧鳳聆身邊,拿過一件衣服跟著疊了起來。
收拾完外屋進來的吳媽看到了,笑著說:“四小姐跟夫人疊衣服的手法竟然如出一轍,這不知道的定以為是一個人疊的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施錦秋聽了她的話後,手裡的動作一頓,下意識的縮回了手。抬頭看了眼鄧鳳聆,後者正拿探究的眼神看著自己。
鄧鳳聆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教過她疊衣服,可是面前這兩件衣服的疊法卻確實是完全一樣的。
“我娘可沒教我疊,是我在旁邊看娘疊衣服的時候,記住的。”施錦秋急中生智。
果然,聽到她這麼說,鄧鳳聆眼裡的疑惑退去了一些,吳媽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四小姐聰明伶俐,人生得巧,手也生得巧。”
鄧鳳聆往外屋張望了下:“怎麼就你進來了,如梅呢?”
“如梅她……”
見吳媽猶豫,鄧鳳聆似乎想到了什麼,嘆了口氣,說道:“我與她主僕這麼多年,早已經把她視若自己的姐妹,卻原來……”竟是這樣的不堪一擊。人各有志,她也沒理由非逼著別人跟著她一起過苦日子,不是嗎?
再好的關系,也抵擋不住金錢的誘惑。
“娘,金姨可能也有她自己的顧慮,您放心吧,以後秋兒和哥哥會一直孝順您的。”
“是啊,奴婢也會一直陪在夫人身邊的。”
施家這小小的作坊根本就不算什麼,以後她賺的錢要比這施家多的多!他們以為自己撿到了寶,能賺大錢。可是覬覦風車圖的人那麼多,是福是禍還不一定呢。
那些人既然選擇了留在施府,就要替他們自己做的決定負責。
城東門口的老房子面前,院子裡站著鄧鳳聆,施錦程,施錦秋,吳媽,柳芸,五人手裡大包小包的站在那裡,看著那緊閉房門發呆。
施府雖然算不上大戶人家,可是看慣了那高牆大門,再看這間破舊的小屋,心裡的落差不是一點兩點的,施錦程更是放下行李就嚷著要回施府去。如果不是施錦秋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肯定轉眼就跑沒影了。
老房子有個不錯的名字,叫清居。
牆,也是高牆,只是又破又舊。門,也是大門,還是又破又舊。
一行五人走進屋裡,瞬間揚起滿屋的塵埃,施錦秋和施錦程全都咳嗽了起來,就連鄧鳳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