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伯泰哥哥今天都學了些什麼啊?”秋水問。
“還是一些治國要術之類,”伯泰搖了搖頭,“今天學的是烽火戲。”伯泰說罷,便把柳墨萋萋給葉晨生所講的故事重新講了一遍,當然,那時的烽火戲還不是一處戲,只是一個故事。
聽完講述的秋水表情有些哀傷,她側著小腦袋,說了一句註定會讓伯泰牢記一生也痛苦一生的話:“伯泰哥,那個部落長真是一個英雄,為什麼最後沒有好的結局?”
他臉上的笑容僵住,英雄,秋水稱那個導致邦破家亡的部落長為英雄!
他撇了撇嘴,腦中一片糊塗,他喜歡秋水,他知道秋水會成為自己的妻子,可是,他是太子啊,他怎麼才可以成為秋水所謂的英雄!他想,可他做不到……
劍因人而舞,人為劍而傷。
時間過得很快,五六年如彈指一瞬,天有不測風雲,金國國主突然病亡,伯泰接任皇位,而煙國正值擴張之際,知金國新皇年幼,幾日便兵臨城下。
金國不肯降從,誓死抗爭,可幾日便又傳來將軍陣亡的訊息。
那是金國唯一的將軍,是秋水唯一的父親。
按金國傳統,子承父業,而金國將軍又只有秋水一個女兒。
那天,伯泰去看她時,她已經跪在靈牌前許久了,她也一定是哭過了,可不知道是哭過了幾次,她靜靜地跪著,一言不發,伯泰很想上前安慰幾句什麼,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大約是整整一夜,秋水才站了起來,將正在睡夢中的伯泰嚇醒,伯泰揉了揉眼,看到秋水從家族祠堂上拿起一把劍。
“皇上,”秋水道,“民女願承父遺志,上陣殺敵。”
字字清晰,紅唇上咬出血印。
伯泰一驚:“可你只是一個女兒家,而且是朕的指腹妻子!”
“戰爭不論男女老幼。”秋水道,“民女願以劍為名,不玷皇上半分英名,請讓民女承父出征!”
她字字咬牙:“我本以為劍術無用,我只應做一個溫爾的女子,可父親的離去告訴我,我錯了,錯的徹徹底底!我應學好劍術的啊!至少應該保護父親。”
“伯泰哥……父親去了,可我還能保護你,以及你的江山!”秋水回過頭來,看著伯泰,那目光讓伯泰一個冷戰,“請讓民女,承父出征!”
伯泰想說什麼,可看到那雙眼睛便無法開口。
最終,她還是去了,以秋水之名,以將軍之分,秋水是她的家傳之劍,她在舉國危難之際將它帶到了戰場上。
而且,讓所有人不可思議,在這紅塵的末年,她竟真以一己之力扭轉了大局,擋住了煙國的軍隊,完成了真正意義上的螳臂當車,而且竟逼迫的煙國不敢再犯。
一時間舉國歡慶天下震驚。
回家的那天,秋水靜靜地坐在帳中,手撫秋水,她知道自己回不了家的,誰都知道有一說叫功高蓋主!
果然,他們來了,文物都有,秋水知道,他們不敢直接動手。
她笑了笑,把秋水擲到營地中央:“劍你們拿走,他們怕的是秋水,而不是我,以後若他們再來,就亮出這把劍,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他們知道要拿下我們需要付出的代價值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