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雪蓮天山不算太遠的地方,血染。
柳墨若順與尉遲身上都是有著深深淺淺的傷痕,而王凱更是傷的極為嚴重,若再不進行治療怕是難以支撐多久。
“可惡啊!”尉遲京一咬緊了牙,“不能讓她知道這兒……她最不喜歡流血了。”
正想著,卻是又有一枚銀鈎劃過,尉遲京一的身上又是多了幾道傷痕。
“謝了,兄弟,這份大恩大德,我柳墨家族沒齒難忘。”用一塊布纏住了左肩上的傷口,柳墨若順道。
“算我活該倒黴嘍。”尉遲京一道,眼神卻盯著四周,他可沒有忘記,他們現在可是還處於敵人的包圍之中。
可是,這襲擊他們的人群卻是停了下來。
“看來已經是極限了。”人群分開,萊特的身形再次出現,“也沒指望這些信徒們可以淨化幾位,這最後的救贖工作,還是交給我來吧。”
“呸!殺個人都說的那麼好聽。”王凱呸了一句,而柳墨若順卻是抬起了緊緊握住的右手,手指之間夾得是他最後所剩的三枚棋子。
“不到最後一刻,說什麼話都為時尚早。”柳墨若順道。
“好小子,我欣賞你。”尉遲京一也是再次將手中的重刀搭上自己的肩膀,“這趟渾水,本來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摻和進來,但現在看來,我是趟對了!”
將手中的重刀再次揮舞向前,尉遲京一露出滿嘴的銀牙笑了一下。
“我保證過的,向她,要對得起俠義。”
得銳劍劃出一道令人心寒的刀光,向幾人沖了過去……
水都,鄒伯坐在煙雨樓的殘垣上,感受著瀑水的飛濺。
仰面灌下一口濃酒,鄒伯搖晃著站了起來,不知怎的,這幾天他一直在想著一個倔強的少年。
“為了那些,寧願放棄生命的人,不多見了呢。”鄒伯呢喃道,透過斜陽,他的眼睛有些泛紅,“像他這樣一路走下去堅持至今的人,真的還存在嗎?”
“明知是一條怎樣的路,卻仍要固執的走下去,這到底是勇氣還是愚蠢。”自嘲的笑了笑,鄒伯手中的酒壺卻是摔落在地,“人老了啊,連這個問題都無法回答了!”
殘陽如血,照著反巢的水鳥……
升月城,月家,月中緩緩合上一宗卷軸,長長出了一口氣。
“顏兒,水紅顏,應該就是她了……”
水紅顏,也就是所謂的顏兒,此時正站在那山丘之上,旁邊,是昏迷不醒的謝志與狂風,還有負手而立的痕不直。
“竹雨……她在哪裡?”痕不直問道。
水紅顏靜靜望了他一眼,卻是沒有言語。
不遠處,青衣女子依著一棵樹,呆呆的想著什麼。
紅塵亂世,誰又不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竹欲破水而出,那是一根根生長在山岩間的……
四水名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