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雲默還是他後的綠眼兒,都沒有想到會突然沖出來這麼多人,不過看到這些人一個個衣衫襤褸面容枯槁的樣子,雲默自然就猜到了他們的份。
雲默饒有興趣的看著這群人,雲冠雲諸兩人站在他後,手按在了刀柄之上。
尉遲龍象看到對面那個年輕人不說話,明明沒有感受到任何氣息波動,仍然讓他感到一股很強烈的壓迫感,彷彿他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大山,又像是面對著千軍萬馬。
他上一次出現這種感覺,還是在十年前的斬龍坡。那一戰,他的兩萬龍象軍被徹底打殘,他也受重傷,狼狽逃竄,以至於一直隱匿在這堰蒼山,做了十年礦工。
這種不妙的感覺讓尉遲龍象體繃得筆直,整個人如同一柄要出鞘的利劍,而他的雙眼微微眯起,眼神如炬。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只有遇到十分棘手的況他才會出現這種表,旁的親衛臉色頓時變得無比凝重起來。
雲默對式微界的歷史知道的並不是很詳細,但龍象軍的名頭太大,哪怕過了十年,也經常被式微界的人提起。
如果不是十年前五大聖地做的太絕,態度太強硬,恐怕這支軍團會讓整個戰爭的天平向式微界傾斜。
就是不知道這些要飯一樣的家夥真的是龍象軍的殘餘,還是說只是扯龍象軍的名頭聚眾暴亂。
雲默上前一步,對這幫“乞丐”說道:“我姓雲,名默,劍道宗宗主,今來此,是來解救諸位的!”
密密麻麻的礦工們頓時就炸開了鍋。
“雲默?怎麼沒聽過?”
“劍道宗倒是有所聽聞,但也就那麼一回事兒啊,這家夥很厲害嗎?”
“式微界的人到了這裡,難道他們已經攻破了函谷關?”
這些人都是戰俘,來的久的,比如說龍象軍這近百殘餘,已經有十年了,而最近進來的,也已經有小半年了。他們在這裡沒沒夜的幹活,訊息封閉,所以對外界發生了什麼,幾乎完全不知道,沒聽過雲默,也是理之中的事。
而眼前這個自稱為雲默的家夥,如此年輕就能坐上劍道宗宗主這個位置,想必是有些過人之處的。
尉遲龍象看了看周圍,皺了皺眉說道,“你如何證明你的份?”
雲默聽到這話微微一愣,這麼久以來,倒還是頭一次有人問他這種問題,也不知道這個乞丐頭頭一樣的中年漢子在擔心個什麼勁兒,就你們這些個要飯一樣的家夥,還怕我對你們有什麼不軌之心?
雲冠和雲諸心中惱怒至極,心想咱們大人好心來解救你們,一番好意卻被當成了驢肝肺,難道式微界的家夥個個都這麼欠抽?
看著兩名義憤填膺的手下,雲默微微搖了搖頭,緩緩拔出背上的黑巨。
尉遲龍象雙瞳猛的一縮,如臨大敵,暴喝道,“結陣!”
後的近百名親衛老兵反應極快,幾乎在眨眼間就結成了防禦陣型,將主將牢牢的護在中間。
其餘戰俘動起來,不是式微界來的援兵麼?怎麼才沒說幾句話就要刀劍相向了!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雲默就對著虛空揮了一劍。
一道劍意飛出,徑直飛向眾人後的堰蒼山。
然後,什麼也沒有發生。
眾人瞪大眼睛,這家夥在幹什麼?這算什麼?耍猴嗎?
不過這些人看不出這一劍的厲害程度,並不代表尉遲龍象看不出來,當那年輕人揮劍一砍之後,那看似隨意的一劍,卻讓尉遲龍象這個百戰百勝的戰將心髒停止跳動了數息時間逆血天痕。
他的臉上一片蒼白,緊接著又是一片病態的紅暈。
錯愕,震驚,甚至是恐懼,這些緒齊聚心頭,哪怕神志堅定如磐石的他,也出現了短暫失神。
下一刻,那道恐怖劍意終於撞擊在堰蒼山上,竟然徑直穿透數裡厚的山體。
直到這時,那道恐怖劍意帶起的狂風才吹到眾人前。
同一時刻,後傳來一陣摩擦聲,眾人疑惑的轉頭看去,也沒有見到任何異樣,只是那摩擦聲卻充斥著眾人的耳朵,彷彿無處不在。
人們疑惑的四下張望,尋找著那道怪異的摩擦聲的來源。
“山,山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