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看向黃財主,用一種乞求的眼神看著他。
“扔下去。”黃財主冷冷地說道。
“你不能這麼對我,你不能!”一向逆來順受的梅鄉月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對著黃財主喊道,“你忙著喪事,六位姨太誰過來關心你了,只有我只有我!”
黃財主眉頭一皺,走過去對著梅鄉月狠狠一巴掌:“居然敢和我這麼說話,把她的嘴給我捂嚴實了。”
梅鄉月被捂住了嘴,只能瞪大眼睛發出模糊不清的嗚嗚聲。
在旁邊的班石看得心裡氣不過,正準備出手,卻被紫淑芳給拉住了。
紫淑芳走上前去:“嘿嘿,黃財主,你可知道,怎樣的人祭是最好的?”
“哦?你知道?”
“不瞞您說。”紫淑芳笑道,“據說這人祭啊,活活餓死的最好。只有這樣,她死後才不敢違抗黃老太的命令,永遠侍奉她老人家。”
黃財主眉毛一挑:“哦,是嗎?”
“是啊,餓死了,她就不敢作對了,否則你看她剛剛這脾氣,說不定還要和黃老太鬥呢?”
“恩,有道理。”
黃財主點了點頭。
“拿個繩子,把她給吊下去。”
班石對於這黃財主現在是半分好感也沒有了,他這種所謂對母親的孝義恐怕也只是裝裝樣子。只是現在還不到發作的時候,梅鄉月在井底一時半會應該不會有大礙。他看了一眼紫淑芳,沒想到這紫淑芳點子還是蠻多的。
梅鄉月被一個人留在井底,她的手和腳都被綁住,在她面前的是黃老太的純銅巨槨。看著這冰冷的巨槨,她的內心害怕無比,難道自己真的要餓死在這井底,化為一堆枯骨。想到這她心裡湧起一股悲哀。
自己本是一個幼年成孤的孩子,一次一次被販賣,最後成了黃財主的六房。六房就六房吧,總有個依靠,沒想到這黃財主那方面不行也罷了,居然心思如此歹毒。此時此刻,她反倒希望那個盜屍賊來到此處,把黃老太的屍體盜走。如果夠幸運,把自己救走就好。
嘶。
一聲細微的聲響傳入梅鄉月的耳朵,不知道怎麼的,猶如指甲刮過鐵板的聲音,讓人聽了十分難受。
咔。
又是一聲。梅鄉月瞪大眼睛,冷汗嘩嘩地不住地往下流,好像這聲音是從銅槨裡面傳出,難道自己剛剛詛咒黃老太屍體被盜,被黃老太知道了。
咔咔。輕微的二聲過後,這井底的聲音從不見了。原來是一隻蝙蝠,好像是受了傷,剛剛它的爪子碰到了銅槨。
梅鄉月冷汗都濕了貼衣服,她閉上眼睛,沉寂在自己的悲傷和恐懼當中。
“我要死在這裡嗎?”梅鄉月不甘心。
井上面眾人微微也有些疲乏,特別是八位抬棺大漢,這一的勞累剛剛坐下來吃了點東西,他們就不住犯困。
班石和紫淑芳當然不累,不過裝裝樣子還是要的,班石裝著打打哈欠伸伸懶腰,站起來走到井邊瞥了一眼梅鄉月。
“嘻嘻嘻嘻!”
一聲不男不女的聲音傳了過來。
幾顆石子飛過,把山壁上的燭火打落。
在這安靜的夜裡突然來了這麼一個聲音特別嚇人,燭火只剩遠處的二盞,深井周圍顯得十分昏暗。
“是誰!”城主顯得無比惱怒,不用說自然是盜屍者來了。
一顆石子不知道從哪個角度飛出,瞬間穿透了一個大漢的腦子。那大漢都沒反應過來,就倒地不起,鮮血流了滿地。
“嘻嘻嘻嘻!”
那道聲音猶如鬼魅,幽幽地回在半空。
“我的天呀!”有個大漢受不了這刺激,拔腿就往洞口跑去,他這一跑連帶著三人也跟著一起跑去。
“小心!”班石大喊一聲,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四個大漢噗通幾聲地倒在地上,那倒地的聲音猶如一個巨錘砸在了每一個人的心房之上。
班石看著這些人無辜喪命,心裡也不好受,這盜屍者實在可惡,最後他一定要把他揪出來。
“這麼多人,我們來玩個遊戲吧!”一道陽怪氣地聲音傳來,聽不出他是男的還是女的,就是特別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