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費力的討好的話語還沒說完,陌顏便搶先一步開口罵道:“你是不是也太過自信了?我告訴你,我這一輩子都會討厭你,不管等到什麼時候都很討厭!”
獨孤千冶看著她狼狽的模樣,突然深呼吸了一口氣,忍著滿臉的陰鬱,仍舊是費心的討好著陌顏。
“顏兒,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讓你不討厭我的,我現在就放你出來!”
淩蒼看著獨孤千冶,此刻冷哼一聲:“你是不是瘋了!這個女人還果真是紅顏禍水!連你也被迷惑了,放了她,我們如何得到幻幽之書和血飲訣!”
獨孤千冶看著淩蒼皺眉道:“我看是你老了腦子都不好使了吧?如今戰九霄已死,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要拿到幻幽之書和血飲訣,是要想辦法除掉那個帝後和慕景!如今她已懷有戰九霄的子嗣,但是這都不是問題,戰九霄不在了,我們想要扳倒誰難道不是輕而易舉的嗎?你在這裡為難顏兒有什麼用?”
聽著他們二人的談話,陌顏此刻被泡在池水中,卻覺得像是寒冬臘月,那些水刺骨的冰冷。
她好像是,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聽著這二人的談話,已然是合謀已久的了。
“我看這個丫頭就是紅顏禍水,一個淩澤帝君,一個姑蘇凜夜,一個你,都被這個臭丫頭迷得神魂顛倒的了!早點逼她交出幻幽之書和血飲訣,我好早日解決了她,以免她日後危及你的江山社稷!”
泡在池水中的陌顏看著上面的兩個人,此刻終於是笑了,眼角都笑出了淚水,那笑容,看起來格外的悽涼。
她笑著,流著眼淚的樣子看起來梨花帶雨的好不可憐,獨孤千冶開啟機關,那些原本捆著陌顏手腳的鐵鏈開啟,他將她從被關押了三天的池子中帶出來,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風給她披著。
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那般的熟練,就好像是從前經常這樣做,陌顏微愣,是啊,可不是嗎,他從前對她,不就是這麼的關心的嗎?
可是現在,她只覺得惡心,只覺得冰冷。
獨孤千冶皺眉看著她,眼底竟是滿眼的疼惜:“顏兒你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就哭了?沒事的,是我來晚了,我這不是來救你了嗎?”
他試圖將手放在陌顏的肩膀上,此刻卻被陌顏極為不耐的一把拍開:“呵呵!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麼?此刻看到你們二人的互動,我算是明白了,為何當初除了偷跑出去的我以外師父和所有師弟都死了你卻沒事的原因了!獨孤千冶,你早就跟這個老頭串通好了的吧?”
她說著,明明拼命忍著的眼淚卻是極為不爭氣的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落,她不是傷心,她是為滿門師兄弟覺得不值,因為他們有這樣一個禽獸不如的大師兄,所以他們都死於非命了……
獨孤千冶臉上神色一僵,正欲解釋什麼的時候,忽然聽到了有人的冷哼聲從地牢的門口處傳來。
“獨孤千冶,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識相的交出戰末兒,帝後說了,只要交出戰末兒,可以饒你一命,否則的話……”
門口處踱步走進來的男人陌顏並不陌生,這不就是那個慕景麼?還真是胖陌顏身邊的一條好狗呢!
獨孤千冶看著來人,語氣狠厲:“慕景!你們這是何意?過橋拆河?”
慕景看著陌顏,眼底都是殺意,而且那殺意毫不掩飾。
“千冶兄說笑了,這橋……現在不是還沒拆呢嗎?只要你交出戰末兒,我們怎麼會拆你的橋呢!你可以放心大膽的離開!”
獨孤千冶扭頭看了一眼陌顏,對著面前的男人開口道:“我若不交呢?”
慕景突然就掩唇笑了,笑呵呵道:“不交?千冶兄可以出去看看,數千人守在這水牢的周圍,你自己都插翅難飛,你要是還要帶上小妖女,就更逃不出去了!”
慕景只是一揮手,一大批手持弓箭的弓箭手紛紛湧了進來,原本面積不算小的水牢內瞬間就站滿了人也變得擁擠起來。
“千冶兄,你是個識相的,這兩條路擺在你面前,你自己選吧!你要是不交出妖女末末,這刀劍可是不長眼的吶!”
獨孤千冶咬著牙怒瞪著慕景,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慕景卻滿臉的不在意,而是挑釁的開口。
“打住!千冶兄可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啊!我一聲令下你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呢!話說你也是夠大的膽子,居然敢在淩澤帝都內藏人,還真是應了那句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要不是這個老道跟我們通風報信,我們還沒有這麼容易抓到小妖女呢!”
獨孤千冶聽到這句話,有些不可置信的扭頭看著淩蒼老道。
淩蒼那個老頭一點也沒有自己背叛了同伴的愧疚,反而是一臉理直氣壯的看著獨孤千冶。
“小妖女紅顏禍水,留在你身邊遲早害了你,我就是故意把她留在這裡等人來抓她的,那兩件東西我不要也罷,但是這個小妖女必須死!”
獨孤千冶還在遲遲猶豫做不出決定,那慕景此刻卻開口催促道:“是一個人死還是你們三個死,這麼簡單的問題你需要想這麼久嗎?我數到三,你若還不作出決定,就別怪我真的過河拆橋了!”
“一!二……”
那第三聲還沒數出口,獨孤千冶就突然開口打斷:“等一下!我把人給你!”
慕景勾唇一笑,很快就有幾個人過來將陌顏五花大綁的捆了起來。
慕景一揮手淡淡道:“帶走!”
臨走之前,他頓下了腳步對著面前的二人道:“哦……對了,妖女戰末兒謀害帝君,謀害夜大將軍王,罪不可赦,其罪行天地可誅,將於三天後午時三刻於淩澤帝都外搭建刑臺,烈火焚其身,死後鞭其骨方可平民憤,屆時,還請二位前來觀刑啊!”
他說著,仰天大笑抬腳走出水牢,陌顏扭頭看了獨孤千冶一眼,表情冰冷的她一句話也沒說,卻讓獨孤千冶感覺到了渾身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