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持回到雷音寺之時已經是凌晨十二點。
從法的呼嚕聲隔著老遠便能聽見。
老主持下車之時,看到遠方路燈下站著一名身材佝僂的和尚。
年紀很大,眼睛卻很明亮。
尖嘴猴腮的從良斜靠在門口,看到老主持回來,連忙將酒瓶藏在身後。
“把從心,抬回去。”
從良,看了一眼副駕駛上的小師弟。
僅僅只剩下肉體還活著,靈魂碎的連渣滓都沒有,全靠老主持以大法力拘禁著最後一絲精神。
雖說小時候總愛教訓這隻知道照本宣科,比他還會混日子的小師弟。
那也是希望織田希聖能夠佛武雙修,能夠練就出一副金剛身。
從良的酒勁一消,連忙將織田希聖揹回寺廟。
從法的呼嚕聲也停下了,滿臉焦急的走出來,問道:“從心怎麼傷成這樣?”
從良搖頭道:“問主持去,我怎麼知道。”
從法剛把頭探出去,看到那身材佝僂的和尚,馬上又把頭縮了回去。
“我還是去找找看有什麼東西用的上吧。”
老主持看向玉藻前,問道:“你還不進去?”
玉藻前什麼形象也不顧了,比耗子還飆的快,直接從門縫裡穿過去。
什麼時候人類這麼多強者了?
對面那個和尚一點也不比自己當年巔峰時刻弱啊。
老主持打了一個佛門稽首,問道:“一海師兄,這麼晚了,還來找我有什麼事?”
名為一海的和尚同樣回了一個稽首。
“當年師父允許你離開淺草寺,我們就已不再是同門了,今晚註定不太平,過來看看。”
老主持看向寺內,說道:“我的這幾個徒弟啊,雖說年輕的時候做了一些錯事,可我們不也都老老實實待在這裡嗎?”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淺草寺,繼續說道:“雖然我不認可師父的佛法,可我畢竟是和尚。”
“當年答應你們,待在東京保護皇室,如今又怎麼可能食言。”
說罷,老主持雙手合十,似乎故意以一聲阿彌陀佛做結尾。
日本僧侶並不喜歡把阿彌陀佛掛在口中。
一海大師望著那緊閉的寺門,重新裝修後,果然有了幾分寺廟的樣子。
只是這當年就桀驁不馴的師弟,如今似乎更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