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鍋本來就是吃的一個熱鬧,不像其他的飯食,只是剛上桌的時候是熱的,吃著吃著就涼了,火鍋這種東西一直都有木炭在下面燒著,從開始吃的第一口到吃飽後的最後一口,吃的東西一直都是滾燙滾燙的,任你身上的寒症有多重,吃了都會出一身熱汗,縣令夫人有這樣的反應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火鍋帶來的暖意只是暫時的,沐初晴對縣令夫人下的真正殺手鐧是那七珍茶。
七珍茶雖然見效慢,但是那卻是喝一杯有一杯的效果,今日縣令夫人只是喝了一杯,明日絕對能察覺到一些不同,久病成醫,一個病久了的人,對於身上的各種細微表現都是絕對敏感的,這還是不算心理作用在內。
大多數病人身上的病症得不到好轉,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心理因素在作祟,明明身上已經沒多大毛病了,可自己心裡的那個結卻死活解不開,總是感覺自己身上不對勁,這不是為難大夫嗎?
“若是夫人覺得喜歡,那就多來吃上幾次。實在是這種東西不方便倒騰,不然我直接遣人給夫人送到縣令府上,就算夫人天天想吃都可以。”
沐初晴一句話委婉地堵上了縣令夫人的嘴。
在涼州這樣偏遠的地方,縣太爺這種芝麻大的官就可以算得上是一方土地的天。若是縣令夫人提出讓她們將火鍋送到縣令府上的要求,她根本沒辦法拒絕,除非唯品閣不想在清河縣城中立足。
生怕縣令夫人提出這種要求,沐初晴只能委婉地先發制人,對縣令夫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話裡話外都是‘不是我們不想送,是火鍋這種吃食真的沒法送’的意思,只希望縣令夫人不要仗著權勢張嘴。
縣令夫人那玲瓏的心思怎麼會聽不出沐初晴的話來,捂嘴笑道:“你就放心吧,我今日來只是試一試,感覺確實不錯,你這鋪子離縣令府不過半盞茶的腳程,我日後想吃了,直接帶上兩個孩子,再找幾個丫鬟一起來就好,你這鋪子開門是做生意的,哪有讓你們放下生意去給我送吃喝的道理。我若真是這麼做了,他頭上的烏紗帽估計也就戴不長了。”
“咳……”
縣太爺咳嗽一聲,耳根微紅地扭過頭,假裝沒有聽到縣令夫人的話。
沐初晴笑笑,透過這幾次見面下來,沐初晴已經發現縣太爺骨子裡的‘妻奴’屬性,換句話說,這縣太爺就是一個‘妻管嚴’。
縣令夫人這麼好說話,沐初晴自然歡喜,滿臉笑容送走縣太爺一家,另外兩家肩負著打探訊息的食客見縣太爺一家有說有笑地走了,心中有了考量,匆匆從鍋中扒幾口蔬菜和肉片,辣的‘嘶溜’幾下舌頭,匆匆結賬走人。
本來莫棟一直都擔心做不成生意的事情,可是等三筆生意做完,莫棟更擔心了。
捧著沉甸甸的一兜銀子,再看看賬本上算下來的數目,莫棟有些懷疑人生,這麼多的銀子,真的是剛剛賺到的嗎?
火鍋的各種菜式買進來時花了多少錢他都一清二楚,就算將買木炭和買那口大銅鍋的錢都算進去,這三桌飯掙的錢也有些多啊。
莫棟又核算了一遍賬目,吞嚥一口口水,扭頭看向沐初晴,滿臉難以置信,“三嫂,這十五兩銀子,真的是我們剛剛賣火鍋掙到的嗎?我怎麼覺得有些不真實呢?”
沐初晴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什麼,才十五兩,單是三桌套餐就十五兩銀子了啊,金夫人買走的兩件羽絨服不是讓她的大丫鬟在一層結的賬嗎?那還有一兩銀子呢!還有那賣了護膚品的二十兩銀子,我讓金夫人的大丫鬟將錢都送下來了啊?難道你沒收?”
莫棟整個人都呆滯了,“我收了,可是三嫂,那二十兩真是一套瓶瓶罐罐賣的錢?我怎麼感覺比三桌火鍋賣的錢都要多呢!”
沐初晴無語地直翻白眼,“廢話,二十兩銀子和十五兩銀子,多出來的可是整整五兩銀子,難不成還會少了不成?”
莫棟心頭一驚,哆哆嗦嗦地開啟賬本,臉色幾度青白變幻,“二十兩!”
二十兩!
莫棟怎麼都想不明白,那些瓶瓶罐罐的東西,怎麼能賣到二十兩銀子?
二十兩銀子都可以在西營村買一塊地了,娶個媳婦都用不了二十兩的彩禮錢,怎麼那些瓶瓶罐罐就值那麼多錢呢?
莫棟心中浮上一種不好的預感,眼珠瞪得滾圓,“三嫂,你不是騙人了吧!那些瓶瓶罐罐根本值不了這麼多錢,唯品閣剛開,可不能做坑人的買賣啊!”
沐初晴無語望青天,好吧,頭頂只有天花板,看不到青天。
“我是那種騙人的人嗎?既然我將那些瓶瓶罐罐中的東西定價為二十兩銀子,你就放心去賣便是,根本用不著操心。你覺得二十兩銀子貴,可是對於需要那些東西的人來說,莫說是二十兩銀子,就算是三十兩,四十兩,她也捨得花。”
對於大多數有錢的女人來說,色衰愛弛都是致命的軟肋,山茶花精油不過二十兩銀子,就能幫她們延緩衰老,這樁買賣沐初晴賺到的是銀子,她們賺到的卻是幸福,雙贏!
莫棟心驚肉跳地點頭,看著賬本上那一條條天價,口幹舌燥。
早先的莫棟一直認為紅豆閣和福緣酒樓已經算是清河縣中最貴,最壕無人性的地方了,可是現在看看唯品閣的定價,除了羽絨服是一般人能夠消費起的東西之外,其他東西都是超乎想象的高價。
不看唯品閣中售賣東西的標價,莫棟壓根不知道自己有多麼窮!
辛辛苦苦、起早貪黑幹一年活,掙到的錢也就夠放開肚皮在唯品閣中吃一頓套餐火鍋。若想買一套那種瓶瓶罐罐,需要不吃不喝,全年無休的幹上四年活!
想不通頭疼,想通了頭疼。
沐初晴給唯品閣貨物的定價,於莫棟來說,堪比一次震撼心靈的暴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