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飯桌上,沐初晴十分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新房子蓋好之後,為了保護作坊中的‘商業機密’,是不允許外人住進來的。當然,凡事皆有例外,需要服用一粒念奴嬌才行。
念奴嬌這個東西對於莫程來說並不陌生,聽到‘念奴嬌’這三個字,莫程的臉‘唰’地就白了,很顯然當日沐初晴給那些‘討債鬼’吃念奴嬌的場景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念奴嬌,奴嬌蟲……莫程只是聽沐初晴說了一次,就覺得後怕無窮。
“三嫂,至於嗎?”莫程抹去額頭上的冷汗,問道。
沐初晴沒有絲毫的猶豫,“這關繫到作坊的機密問題,再小心都至於。”
事實上,沐初晴從哪裡偷‘念奴嬌’這種她隨口杜撰出來的毒藥,念奴嬌不過是她用來提高門檻的一個說法罷了。
實則沐初晴準備的‘念奴嬌’,就是她用牛黃,黃芩,黃芪等中藥煉製出來的大劑量牛黃解毒丸,根本沒有任何的毒性,頂多就是將人體內的火毒清一清,讓人拉好幾天肚子,頂多三天時間,牛黃解毒丸的藥效就會過去,也不用擔心將人拉虛脫的問題。
若是有人敢服下‘念奴嬌’這種聽起來就很詭異的毒藥,多半心中沒鬼,那拉三天肚子就當是給她們敲一個警鐘,讓他們時時刻刻都記住不能逾越的底線。
若是真有人為了作坊中的機密能夠連命都不要了,沐初晴真不介意用柳條枝抽他幾頓,幫他們長長記性。
“念奴嬌是一種比較陰邪的劇毒,毒性有多麼大?我想還真不好描述,當日我在老莫家就是用這種毒藥將討債鬼趕走的,後來他們用六百兩白銀討了一顆解藥,蓋後面四處院子的錢就是從這六百兩銀子裡出的,所以說一定要買好東西,貴東西來裝飾院子,反正那錢也不是從自己腰包中出。”
沐初晴輕快的笑聲讓正在用力往嘴中扒飯的眾人心頭一緊。
哪個人心中沒有一些小九九,只不過是有人心中的小九九損人,有人心中的小九九利己,還有人心中的小九九損人不利己。
經過沐初晴這麼一敲打,心中又小九九的那些人耳邊都掛了兩個銀鈴鐺,心中一有不該有的風吹草動,兩個銀鈴鐺就叮叮當當地響了起來。
韓老太一家是在場之人裡心中最坦蕩的,畢竟她們全家都在沐初晴家裡住,哪有什麼親戚值得惦記的,但饒是如此,沐初晴一枚毒藥就換來六百兩銀子的事跡還是將韓老太嚇到了。
韓老太弱弱地問,“晴丫頭,毒性這麼厲害的毒藥?配置起來一定很困難吧?”
沐初晴笑著擺手,“不困難,不困難,一點都不困難,我攢著很多呢,少數也有百十來粒,而且剋制奴嬌蟲的解藥也不難配,根本用不到什麼稀缺的材料,就是方子有些難想而已。”
“姐,你說的這些東西,也都是姐夫託夢教你的嗎?”沐初夏弱弱地問。
沐初晴一愣,她之前似乎用過這個藉口來搪塞沐初夏和三個孩子,看來確實好用。當下,沐初晴無比坦蕩地點頭,面上帶了些許懷念之色,“是啊,都是三郎託夢教我的,他怕有人欺負了,心中一直放心不下,牽掛著家裡呢。”
本來好好的一頓飯,在沐初晴隨口掰扯的鬼話下愣是將所有人都吃出一身冷汗來。
沐初晴見敲打的目的已經達到,笑笑,沒有做太多的解釋,“吃飯吧,吃飯吧,都是自己人,我只是提個醒。若是有人懼怕三郎的話,他再回來的時候我同他說一聲就好了。再說了,我如果不告訴你們,你們不都生活的好好地嗎?放心吧,天道難違,三郎能回來的次數也不多了。”
說道傷心處,沐初晴‘掩面而泣’,實則從玉淨瓶中調出一些觀音水來,灑在了眼角,製造出一種淚眼婆娑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