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鬥笠帽遮身的沐初晴恬靜地坐在醫館後的警示中,努力營造出一種高人形象。
老大夫看到了沐初晴,打量幾眼,出聲到:“這位姑娘,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如果姑娘是來看病的話,那還是請回吧,醫館中已經沒有藥材可用了,莫說是進入靜室,就是你將老朽殺了,老朽也弄不出救命的藥材來。”
沐初晴笑笑,“我姓沐。”
三個字,足以讓老大夫身形一陣,盯著一身仙氣飄飄的沐初晴看了許久,嘴唇顫到連話都說不清楚了,“你姓沐,敢問可是西營村大青山下,清河畔的沐家娘子?”
“正是。”
沐初晴的回答不卑不亢,為了營造高人形象的她盡力將自己所要表達的意思用最簡短的方式表達出來,萬一暴露話癆屬性,那想要賺取信任值就難了。
老大夫再次老淚縱橫,上一次是因為無奈與悲慼,這次卻是喜極而泣。
自從見過沐初晴開的那些方子之後,老大夫就對沐初晴的醫術十分推崇,後來他與沐初晴在醫館中見過一面,更是對沐初晴的醫術自嘆不如。
雖然老大夫不明白沐初晴為何要帶上一個鬥笠帽將自己包的嚴嚴實實,但是他心中已經大致猜出了一個原因。
“大概是沐初晴不願意讓太多的人知道她的醫術而打攪她的正常生活吧,畢竟高人都有一些怪脾氣。”
老大夫在心中替沐初晴給了他自己一個理由,慨嘆道:“若是鎮子上沒有出現傳染病,或者是傳染病沒有這麼厲害,恐怕沐娘子根本不會出手。”
老大夫心中十分不是個滋味,他一輩子都醉心於醫術,幾乎將全部精力都放在了醫術的鑽研上,卻是始終難有所成。
為了能夠更向前一步,他做盡善事,企圖獲得上天的恩賜,卻遲遲得不到回應。
可是看這沐娘子,明明無心於醫術一道,卻身懷絕技,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老大夫長嘆一口氣,看向沐初晴,問道:“沐娘子,你可有應對這些傳染病的辦法?此次傳染病來勢洶洶,若是沐娘子有辦法的話,還望伸出援手,挽救那些被病痛折磨的生命。”
“我今日正是為了此事而來。”
沐初晴盡力讓自己的聲音清冷一些,將感情都摒棄在聲音之外,“您可曾診斷出這是什麼病症,病因如何?”
老大夫頹然搖頭,“從未見過,伴隨有輕微的發熱,但不嚴重,主要就是咳嗽,嚴重者咳血,一連多日咳嗽下來,肺髒早就承受不住了。我看著像是癆病,但是癆病從未這麼大規模的傳染過,我也實在拿不定主意了。”
聽老大夫的描述,饒是功能強大如問診耳釘,也沒有聽丁點兒端倪來,只能根據模糊不清的描述給出一大串猜測。
沐初晴決定還是自己看看,問診耳釘在很多時候會派上用場,但絕對不會是現在這種情況。
如此大規模的傳染病症,唯有用診病手鐲親自把過脈後才能下結論。只要開出對症的藥方來,一切都好說。
如果真是瘟疫之流,那相信防瘟靈丹能夠暫時抵抗上一陣子,如果與文藝無關,那隻能是另想辦法制作藥丸了。
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麼多人被病痛折磨致死吧!
“老先生,我先出去診病,然後再與你商議看有沒有診治之法。”
沐初晴的話恰好迎合了坐堂老大夫的心思,坐堂老大夫連休息都顧不上了,走在前面將沐初晴帶到了診室來。
這個醫館沐初晴來過幾次,對於醫館的佈局還算熟悉,即使有鬥笠帽將視線都遮蓋住,那也並未怎麼影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