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看著他,一雙清亮的眼睛帶著光輝:“我知道了。”
唐箴居高臨下看著她,“不,你不懂,下次不要拿還錢來說事。”說著,他才緩緩鬆開了握著她的手。
沈明珠將那紙收摺好,貼身藏了。
“你自己也小心點。紫玉雖然放出來了,但太子太傅那邊還在查,裡面不定有什麼蹊蹺。”沈明珠看著他叮囑說。
唐箴向她又靠近了一步,目光帶著光彩,啞聲問:“你是在擔心我?”
她扭過頭,避開了他灼熱的目光,心跳卻有些不受控制,落荒而逃。
沈明珠回到家,擯退了自己的丫鬟們,關了房門,將那頁紙拿了出來,放在桌上,細細看著。那紙上寫了東平候枉法的一些錯事。裡面有年月日、事件、前因後果,見證人等,整理十分完善。
這張紙記錄得並不是近日之事,可見唐箴平時就在蒐集這些事情。但紙張夠新,應該是抄錄的翻版。唐箴讓她看到這個東西,相當於讓她知道自己平時也在暗暗蒐集這些人的錯處,可見對她也算是十分信任了。
這張紙對付東平候可謂是殺手鐧。
沈明珠從旁邊櫃子上拿了新的紙上,用毛筆對著這張罪證紙謄抄著。
她此刻還不想和東平候完全反目,只要是怕東平候狗急跳牆,對爹爹不利。她從裡面摘抄了近期幾條不算十分嚴重的事,記在了新的紙張上。雖然罪證不大,但也足夠讓東平候感受到威脅。
抄完之後,她又將唐箴給她的那張紙貼身藏了。上次唐箴給她東平候的生辰不見了,她就一直很不安,她懷疑是沈明玥做的,卻沒有證據。如今這張紙,她只肯隨身攜帶,萬萬不肯交給別人。
沈明珠將抄好的那張紙字跡吹乾,又抄了兩份。她準備送給幾個人。一個是爹爹的副手,一個是司錦繡,還有一個就是龐綠綺,相信透過她們,這些罪證能派上用場。
雖然天色有些晚了,但事不宜遲,沈明珠帶著這些紙,一份交給了孃親,讓她轉交給爹爹的副手,另外的兩份她親自拿了,當下坐車去了司空家和太子太傅家裡。
等她回來的時候,孃親還坐在沈明珠的房屋裡等著沈明珠。一見她回來,孃親忙迎了上去,帶著不安的神情,問辦得怎樣了。
她握住孃親的手,說:“東西我都已經遞了過去,如今只有等著訊息了。”
孃親焦躁不安在屋子裡轉來轉去,說:“老太太只給了你兩天的時間。怎麼夠呀!”
平時這個時間爹爹早就下朝,她知道孃親一直擔憂,孃親本來就是多愁善感的人,此刻不光擔憂爹爹,又擔憂她起來。
她心中不忍。
“孃親,”她握著孃親的手,安慰說,“我聽爹爹向來倚重張敞,一定是因為他辦事可靠。如今司空為上,張敞為下,他們為外官,太子太傅為內官,我們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有人,明天早朝一說開來,就說東平候是挾嫌報復,皇上定然不能無動於衷。相信爹爹會被放出來的。”
孃親嘆了口氣,說:“為今之計也只能如此。”
還有一個人她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