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今天那些東西一共賣了多少錢?”趁著家裡的女人們盛菜盛飯,才剛洗過手臉的明塘一臉興奮的湊到明地身邊。
明地避開明塘滴著水的臉,“板栗賣了差不多六兩,山藥賣了三兩多點,兔子和野雞一共賣了差不多二兩,草藥賣了一兩多點,加在一塊兒是十二兩又三百三十六文。”
明家諸人聞言頓時喜笑顏開。
有了這十二兩銀子,他們過冬的棉衣、棉被,過年時送給親戚們的節禮就都有著落了。
明塘也高興,但高興之餘,他又忍不住有些納悶兒,“草藥咋才賣了這麼點兒?你是不是沒把昨天的那些帶過去啊?”
明地都想對著自己這個蠢弟弟翻白眼兒了,他提醒明塘,“昨天那些還沒晾乾呢,人家醫館的人又不是傻子,咋會收你溼的草藥。”
明塘撓頭,“我就說今年咱家的院子裡頭咋老攤著大笸籮,原來是在曬藥材。”
明老太忍不住嗔他一眼,“得虧你娶了個心裡有成算的好媳婦兒,不然就你這心粗的,就是讓人把你給賣了,你都得先幫人把錢給數完。”
明塘一臉黑線——喂,喂,這是親孃嗎?肯定不是吧?親孃哪有這麼埋汰自己兒子的!
明老太可不管明塘咋想的,親孃的特權之一,不就是跟自己兒子瞎說大實話嘛!
她問明老爺子,“西山那邊兒來錢這麼快,那咱是不是趁著還沒入冬再進幾次山?”
“進肯定還是要進的。雖然已經沒有山藥和板栗了,藥材也很多都不能再採,但兔子和野雞卻都多得很。”明老爺子沒指望接下來的十幾天時間還能賺大錢,但莊稼人過日子,可不就是要這樣一點一滴的慢慢積攢。
“我還看到有榛子和松塔,雖然只有一小片。”說這話的是二郎,他今天一直衝在最前,所以對西山的情況比較瞭解。
“我也看到了,那邊還有一棵不是很大的核桃樹,應該能打個百來斤的扁核桃。“喻嘉言眨巴著一雙黑眸在一旁補充。
聽到他們這樣說,明老太稍微有些失望,但她卻沒有提議家裡人繼續深入西山腹地——錢當然很好,可更好的卻是家人的命,這點明老太一直沒有忘記。
“咱家是不是也該攢柴火了?”眼看著天氣越來越冷,家裡的男人們卻絲毫沒有上山砍柴的意思,周氏不由擔心起了今年冬天要怎麼禦寒。
“確實是時候了。”明老太一邊給大夥兒分筷子一邊回應周氏的擔心,“等明天就讓你大哥、二哥去砍柴。”
“爹、大伯,那你們多砍點兒回來,我有用呢。”明月正準備安撫一下自己已經餓過勁兒了的五臟廟,聽到明老太說砍柴,她立馬把筷子放了下來,“我還想要幾個咱家倉房的那種木頭架子,不用做的那麼結實,樣子像、能放住大概這麼厚一層溼土就行。”
明老爺子夾菜的手一頓,“大妞兒,你是不是又有啥來錢的主意了?”
明月非常迅捷的拍了明老爺子一記彩虹屁,“還是我爺腦瓜兒轉得快!”
明塘一邊扒飯一邊遞了個“就你會拍馬屁”的眼神給明月,“要溼土,你是準備種東西嗎?”
明月假裝沒看明白自家三叔那是個啥子眼神,她環視在座諸人,“我想種點兒小白菜、豌豆苗、小油菜、小蔥、香菜、菠菜、茼蒿、蘿蔔之類的鮮嫩菜,賣給鎮上、縣裡的富貴人家。”
明塘一臉的興致勃勃,“你要往哪種?咱家可不是城裡的那些官老爺,可沒那個閒錢給你建暖房養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