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喜歡?”偏偏李思本就是喜歡追根究柢,某方面很惹人嫌。
“就……”他也說不上來,別逼他。
“有到愛的地步嗎?”耿耀說不出來,李思本幫他說,這才叫做好朋友。
“我對她很有感覺。”耿耀的回答過於狡猾,至少在李思本聽起來是如此。
“feeing。”李思本猛點頭,語氣再嘲諷不過。“這是最不可靠的東西,說消失就消失,留下的只有傷痛。”
“你的意思是,我會傷害小茉?”耿耀不悅地看著李思本,覺得他管得太多了,超越了朋友的範圍。
“肯定會傷害她。”李思本答道。“如果你無法確定自己的心意,她最終只有受傷離開。”
愛情不是搞藝術,靈感來了,就鋪天蓋地把人卷進去,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那太可惡,也太自私,他不希望他的朋友成為那樣的混帳。
面對好友的質疑,耿耀多希望自己能夠反駁,然而不幸的是,他竟想不出一句可以挑戰李思本的話!難道他就像李思本所說那麼可惡,那麼自私?他真的不知道。
“我先走了,你好好想想我的話。”李思本相信他的朋友並不是混帳,只是需要時間解開心中的結,他會耐心等待。
<101nove.a我。”李思本臨走前交代耿耀。“不過,一定要趕在下個月初之前,別忘了我們的貝斯手又要出國。”
話畢,李思本隨即閃人,留下耿耀一個人獨自陷入長考。
在和李思本短暫且丟人的會面之後,江冬茉選擇一個人到鬧區逛街兼散心,免得留在屋子裡再次碰見李思本,到時候又得尷尬一次。
以前,要她一個人在人群中穿梭根本是天方夜譚,萬萬不可能。然而自從和耿耀在一起以後,她漸漸變得不怕人群,甚至偶爾還會停下腳步,觀察人們臉上的表情。
“see,這些人的臉就像畫布,隨著情緒變化,五官也會有所改變。有的是快樂祥和,色彩瑰麗像是印象派,有的則憤怒扭曲,強烈的情感表現宛如抽像派,是不是很有意思?”
耿耀從不畫人物,卻對人群觀察入微,說得頭頭是道。
江冬茉是藝術白痴,不懂得藝術派別,但她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觀察人群確實會給自己帶來樂趣,特別在觀察對像具有鮮明特色時,會更有樂趣。
她打算找一間咖啡館,坐下來好好觀察來往的人群,最好是有整片落地窗的咖啡館,會讓她的觀察工作更為簡單一些。
她走著走著,終於讓她找到一家符合理想的咖啡館,還沒能走到門口,赫然發現靠窗的位子上,坐著一道似曾相識的人影。
說是似曾相識,是因為她有十多年沒再見過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認錯人。
隔著落地窗,江冬茉的心情是矛盾的,是不安的,因為坐在咖啡館裡頭的不是別人,而是害她得到恐男症的罪魁禍首——任戴維。
她就這麼呆呆站立,不知如何是好,落地窗內的任戴維渾然不覺有人在看他,只是冷著臉,低頭看資料。
十幾年的時間很漫長,足以使一個男孩變成男人,任戴維便是如此。
坦白說,江冬茉無法確定眼前的男人真的是任戴維。他的五官依然立體,像是混血兒,卻是百分之百的臺裔。
他的肩膀比起國中時要寬上許多,身高還得再多一些,不過手長腳長媲美雜志上的男模特兒,這點倒是沒改變。
不,他變了。
江冬茉觀察任戴維,得到這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