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背對著他們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加上站的位置正好在葉夏他們的視野盲區,所以並沒有人特意往那邊去看,才會這麼久了誰都沒發現他
葉夏眯著眼將那個穿著黑色運動服外套的背影從頭到腳審視了一遍,雖沒有看到正臉,但就憑那目測一八零加的身高,這個背影在男生普遍較矮的南方可以說是很吸引人了。
感受到好友腳步一頓,正與學弟說笑的胡月月順著葉夏的視線看去,也發現了那個存在感並不低的背影。
“我們學校什麼時候有這麼高的人了?”陳水算是七中比較高的男生了,跟這個人比起來似乎都還差一些。
葉夏搖搖頭,她也沒什麼印象。
“剛剛的事被他看到了?”胡月月以前也和葉夏收拾過那些作妖的人,基本都選在明德樓天臺,就是因為這裡很少有人來。
葉夏聳肩示意自己也不清楚,不過她不在意地輕哼一聲:“看到也無所謂,又不是什麼領導老師。”
想想的確是這個理兒,胡月月也懶得糾結,收回視線繼續與學弟商量著等下去哪裡喝奶茶。
七中位於杏城市中心,別的東西缺不缺葉夏不知道,但是校門口各種各樣的小吃絕對能讓人眼花繚亂。
和胡月月吃飽喝足打發掉那群纏人的學弟後,估摸著操場上那些全身綠油油的高三朋友也快下訓了,葉夏便打包了杯奶茶和一份鐵板燒去找陳水。
被嚴苛的教官教了一下午如何做人之後,陳水無精打采地趴在只有他一個人教室裡,看到葉夏和胡月月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葉夏將吃的隨手扔在他面前,撐著桌面坐到陳水旁邊的桌子上,抬腳踢在陳水的椅子上:“你看到給你投食的再生父母都不表示一下?”
早就習慣了葉夏這副拽得二五八萬似的模樣,陳水懶得理她,扒開包裝紙猛吸了一口冰奶茶,這才活過來,隨口問到:“你們今天去教訓楊易了?”
葉夏挑眉看了他一眼,沒接話。倒是胡月月低咒了一聲:“那個嘴碎的八婆來找你告狀了?”
“今天下午楊易滿身狼狽地歸隊,教官問他怎麼了,他吞吞吐吐了半天說是不小心把飲料倒身上了。”陳水一邊解釋一邊拆開那份鐵板燒,表情沒有絲毫波動,彷彿說的那個人並不是他喜歡過的一樣。
“這你都能猜到是我們?”胡月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夾了塊灑滿孜然粉的牛肉塞進嘴裡,陳水含糊不清地說:“整個七中除了你們兩位祖宗誰還敢這麼放肆。”
葉夏從開始這個話題之後一直沒說話,此時看著陳水無所謂的態度,將手中把玩著的一張廢紙揉成團扔到他頭上,輕飄飄地問他:“不生氣?”
“生氣?”陳水從鐵板燒中抬頭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片刻後反應過來,“我早就不喜歡他了,幾個月前因為我還太年輕所以看走了眼。”
說著,他站起身哥倆好地摟住葉夏和胡月月的肩膀:“不過還是謝謝兩位兄弟給水哥我出氣,改天請你們吃飯。”
笑罵了句“傻逼”,葉夏抬手拍開陳水,叫他趕緊吃飯去。
夏日的熱氣哪怕是太陽落山後依舊久久難以散去,教學樓不似明德樓那邊,全天有空調開著。葉夏受不了熱,跳下桌子去牆邊將教室天花板上所有的風扇都開啟,老式的風扇一轉起來整個教室都被刺耳的噪音包圍。
陳水埋頭吃飯,葉夏和胡月月無聊,索性坐回桌子上摸出包裡的翻蓋手機玩起了俄羅斯方塊。
葉夏玩得正起勁,就發現手機螢幕上投下一片陰影,以為是陳水那個無聊怪,葉夏直接抬手往一旁打去:“陳水你能不能讓開點,擋著你夏姐的光線了。”
可是半晌後那個擋住光線的人依舊沒有挪開,葉夏不耐煩地抬眼,結果在看見規規矩矩坐在座位上的陳水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