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阮蕪觀看的時候,持續的膠著戰鬥顯然已經耗盡了巨蠍獸的所有耐心,再次被最小的少年擊中時,它徹底發了狂,嘶叫了一聲,巨大的蠍尾重重的砸在白巖地面上,將地面砸出一道深坑,忽視了其他幾個少年的攻擊,迅猛的朝著最小的少年沖去,看樣子拼了被重傷也要將少年置之死地!
巨蠍獸足足三米高,比少年高出將近一倍,此時全力朝著少年沖刺時地面隨著它的跑動微微晃動著,越發顯得那少年孤弱無援,圍觀的眾人都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又驚又急的看著場上。
反觀那少年,倒是不驚不亂,即使已經緊張的額頭浸滿了汗珠,仍舊緊緊的握緊了手中的劍,不退不避的迎了上去。
又是一陣嘶吼聲,巨蠍獸被少年一劍砍了一隻腳,它痛吼著朝少年甩尾,蠍尾掃到少年的胸膛,把少年重重的甩落在地!
眾人擔心的驚叫,“阮沉!!!”
巨蠍獸發狂之下的一鞭,足以把巨石擊成粉末,少年被甩到高空又重重落下,把地面砸出一道道裂縫,猛地噴出一口血。
“嗷!!!”見少年受了傷,那巨蠍獸越發興奮發狂,即使其餘四個少年不斷攻擊它企圖吸引它的注意力,它也根本不在乎,任由其餘幾人胡亂攻擊,直直的朝著受傷的少年再次沖來!
那少年咳了幾聲,又咳出些血,見那巨蠍獸再次沖過來,他慘白著臉皺起眉,眼神閃了閃,最終卻仍是顫抖著手抹了把嘴角的血,強撐著劍踉蹌著站了起來。
眼看著巨蠍獸即將沖到他面前,他的眼裡卻沒了怯意,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戰意。
圍觀的少年少女們有些不忍的閉了閉眼,卻不願錯過每一個瞬間,緊張的握成拳頭,死死的盯著場上。
作為專為年輕一代設立的演武場,家族自然給這群少年們配備了看守的掌事,為的就是怕發生生命危險。
只是要最大程度的激發少年們的戰鬥潛力,演武場也有規定,若是場中的挑戰者沒有激發求救訊號,那麼除非真正生死一線,不然掌事是不會下場救人的。
所以即使此時場面分外緊張,掌事也只是站在場外牢牢盯著戰場,並沒有出手幹預。
可那少年也不知是真的胸有成竹還是不肯認輸,都到了這個份上,仍然固執的用顫抖的雙手握緊手裡的劍,不肯激發求救訊號。
“嗷!!!”那巨蠍獸的嘶叫聲越來越興奮,蠍尾不斷掃著,每掃一下就會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裂痕。
在達到攻擊距離時,巨蠍獸猛地搖擺著蠍尾,直直的朝著少年抽去!
就在這時,少年神色一凝,非但沒有閃避,而是猛地漲紅了臉,催動著真氣全力朝巨蠍獸奔跑。
他顯然蓄力已久,恰好躲過了朝他揮舞而來的蠍尾,整個人撞在了巨蠍獸的身體上,在巨蠍獸還沒反應過來時,把僅剩的真氣灌入劍中,狠狠的紮入了巨蠍獸的身體,用力之猛連劍柄都沒入了半寸!
“嗷唔!!!”那巨蠍獸劇痛之下,瘋狂的擺動著身體,用盡真氣的少年被巨蠍獸甩落在地,又吐了幾口血,虛弱的強撐著身體看著巨蠍獸發狂。
不論怎麼晃動身體,那把劍始終牢牢的紮在巨蠍獸的體內,它掙紮晃動了許久,痛苦嘶叫聲越來越微弱,再也支撐不住,砰地一聲轟然倒地,徹底絕了氣息。
整個演武場先是一片死寂,然後像是忽然被點燃,少年們的喊聲簡直要把演武場的房頂掀翻!
這叫喊聲漸漸彙在了一處,狂熱而崇拜,“阮沉!阮沉!阮沉!”
目睹了全程的阮蕪輕笑了一聲,慢慢朝場中走去。
見阮蕪出現,少年們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瞬間收了聲,視線隨著阮蕪而移動。如果說看向少年時他們的目光是狂熱而崇拜的話,那他們看阮蕪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神,信仰而不容褻瀆的神。
看到阮蕪,虛弱的少年也瞬間有了些精神,強撐著想要站起來,低啞的喊了聲,“母親……”
阮蕪微微用力,把少年扶了起來,看著眼前這個稚嫩卻堅毅的少年,勾起了唇角。
不愧是搶奪了她兒子氣運的氣運之子。
果然夠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