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完任務資訊之後, 阮蕪稍作休整,就換好衣服準備出門探探情況。
雖然她取代了原委託人, 但原委託人爆體而亡對這具身體産生的傷害最起碼還需要十多天才能完全康複,她從出門到離開院子的一小段距離,從身體各處傳來的劇痛就已經讓她微微褪去了些血色。
“族長,您怎麼出來了?!”她剛一出門, 就有一個中年人迎了上來,一臉擔憂的扶住了她,“您這才剛醒過來, 身體如何撐得住!”
阮蕪打量著這個中年人, 他長相周正,看起來一身正氣,眼裡對阮蕪的擔憂也不像是作假。
此人正是阮家的大長老周文廣,他是長老中年齡最大, 處事最正派, 最得人心的一位。
“周長老不必擔心,”阮蕪雖然臉色有些發白, 但卻似尋常一般, 站得筆直,氣息也沒有絲毫紊亂, 笑著對周文廣說道, “我剛剛醒來運功才發現,雖然這次險些爆體而亡,但因禍得福, 反而一舉破了屏障,所以我現在雖然看起來虛弱,但其實精力充沛的很。”
“您是說……”周文廣猛地抬起頭深深的看了阮蕪一眼,半晌後臉上泛起一陣狂喜,“族長您,您已經……”
“沒錯,”阮蕪一錯不錯的看著他,仔細打量著他臉上的每一絲表情,“在中階困了幾十年,如今終於邁入天級高階了。”
周文廣似是不可置信了愣了幾秒鐘,然後驚喜得手都在抖,“太好了!太好了!”
阮蕪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頓了頓,似是隱隱有些憂慮,對比周長老喜得笑了滿臉褶子的樣子,她則心情低落多了。
周長老笑著笑著,看著阮蕪的樣子也笑不下去了,尷尬的收了笑,“族長可是還有什麼煩憂?”
阮蕪四下打量了一眼,見四周並無人之後,刻意壓低了聲線對周文廣說道,“我突破的事情先不要對外宣傳,我懷疑族裡又內鬼,這次我險些爆體而亡,就是著了自家人的道。”
周文廣被阮蕪不輕不重的話嚇了一跳,“怎麼會?!族長您可是族裡最出色的天才,什麼人居然會要陷您於死地!”
“我現在也只是在猜測,還不知道那人是誰,”阮蕪搖了搖頭,意味深長的看了周文廣一眼,“周長老,這族裡我最信任的可就只有你了……”
周文廣一臉憤慨,“族長放心,我一定要把那個黑心的叛徒揪出來千刀萬剮!”
“這件事情先不要聲張,對外宣稱我重病,我倒要看看最後是誰會跳出來。”阮蕪拍了拍周文廣的肩膀,一副委以重任的模樣,把周文廣感動得越發堅定,“好了,你先回去吧,暗中查探一下徐長老和程長老最近都做了些什麼,小心些。”
見阮蕪已經直接點名懷疑族中的另兩名長老,周文廣的神色越發凝重,他沉吟了一下,才開口道,“族長多加小心,我這就去安排!”
阮蕪看著周文廣匆匆離去的背影,慢慢眯起了眼睛,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打發走周文廣之後,她又依照原委託人的記憶,一路溜達到了家族裡的演武場。
剛走到演武場周圍,就聽得從演武場傳來呼呼喝喝的訓練聲,在這座演武場訓練的都是家族裡的年輕一代,少年少女們清亮的打鬥聲和妖獸的嘶叫聲交彙在一起,顯得極為熱鬧。
演武場的規模,也側面反映出一個家族的強大與否。
阮家有阮蕪這個天階強者在,如今可是大陸上超一流家族勢力,演武場自然建的格外氣派,家族的精英弟子實力也要比一般家族要強許多。僅僅是年輕一代的訓練,就已經用上了三階妖獸,幾個最為出眾的子弟將那三階巨蠍獸團團圍住,正戰的熱火朝天,其餘子弟們則站在外圍,激動的喊叫著,目光中滿是對這幾個子弟的崇拜。
阮蕪剛一進演武場,就看到這麼激烈的爭鬥場面,不由得停下腳步,饒有興致的站在門口觀看起來。
這三階巨蠍獸相當於人類的地級初階,蠍尾堅硬如鋼鐵,且帶有劇毒,被蠍尾掃一下,不死也得重傷。
阮蕪掃了幾眼,就大致看清了圍攻巨蠍獸的幾個年輕人的實力。
一共五人,四男一女,都是些十三四歲的少年,實力也大都在玄級,他們五個人將巨蠍獸圍在中央,顯然配合的極為默契,即使修為差一個大境界,也能和巨蠍獸戰得不分上下,甚至有時還能佔佔上風。
阮蕪看著看著,就把目光集中在了站在巨蠍獸正對面的少年身上。
這少年看起來比其他幾個少年還要稚嫩一些,五官還帶著明顯未脫的稚氣,只是他的眼神卻十分剛毅,明明年紀最小卻已經隱隱是五人中的領頭人,吸引了巨蠍獸一多半的注意力,也正是因為他,幾人才能一直與巨蠍獸周旋。
阮蕪看了那少年許久,目光在演武場其餘人身上一一略過。
少年們是最不會掩藏自己內心的年紀,在場的少說也有百餘人,大部分年紀都在十四五歲,但看向場上的那五人時,目光多有崇拜,尤其是看向最小的那個少年時,眼裡的崇拜已經化作了狂熱,顯然對這少年的實力極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