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個亂世,在關中的時候有大順治理,尚且還好。
出了關中,一路的所見,實在是超出了李自敬的認知。
各處幾乎都是殘垣斷壁,四天走了一百多里地,居然沒見到任何成規模居住的百姓村落。
唯一還有人居住的村子,也都是老弱病殘居多,躺在村子裡餓的都走了相,躺在炕上等死。
這樣的亂世,要打到什麼時候才算是個頭?
李自敬收起了心中的憐憫,將目光重新放到地圖上,看向了南陽至襄陽的位置。
這裡,就是湖廣的一大糧倉,南陽盆地所在。
若想控制南陽盆地,南陽府和襄陽府缺一不可。
不多時,帳外一陣馬匹的嘶鳴聲。
一身風霜的郝搖旗從帳外走入,抱拳行禮。
李自敬的聲音很平和,抬眸詢問。
“鄧州城情況怎麼樣,有沒有胡人的蹤跡?”
郝搖旗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水,擦擦嘴這才罵了一句。
“娘個老逼,這鄧州可太慘了!”
“制將軍,末將帶人到鄧州周圍走了一圈,半個鬼影都沒見到,最後才在路上見到互相攙扶的兩個老人。”
“根據他們所說,崇禎十六年,陛下在鄧州發了種籽,一時間流亡趕回,有些繁榮氣象,老百姓也有了太平之望。”
“但我大順在山海關兵敗以後,鄧州當地的官紳便去鄖陽求了救兵,那王光恩帶人過來,攻破鄧州,在城中大掠而去。”
郝搖旗說著,滿臉的咂舌,抬眼見到李自敬略微陰沉的神色,這才眼下一愣,正色敘述起來。
“後來綿候領右營反擊懷慶,得了大捷,又復鄧州,繼續分田。”
“好景不長,這多鐸在去年大舉進逼懷慶,右營勢單力孤,全師退走,一部分退往山東,一部分退入關中。”
“如今鄧州,名歸弘光,實際上卻只是一群前明官紳勾結管事,壓榨百姓,苦不堪言。”
“鄧州、內鄉一帶的百姓,現在能跑的基本都跑了。”
李自敬聞言蹙眉,這倒是好辦了。
多鐸沒在這,明軍也撤回鄖陽了,那鄧州現在豈不是沒有人管?
李自敬神情一凝,手指在地圖上鄧州至襄陽一帶來回遊蕩。
南陽盆地這可是個糧倉,若能控制襄陽,再聯結鄧州,就能儘早在這個地方趁今年初春恢復春耕。
李自敬沒有乾綱獨斷的毛病,還是習慣性的詢問起來,望向顧君恩的眼眸微動。
“若我大順再佔了鄧州,軍師,如此是利多一些,還是弊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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