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阿帕谷端著巨大的酒杯從耶羅那邊走了過來,寬厚的手掌落在塔羅斯的肩膀上。耶羅囑咐他要和荒木幾人搞好關係,阿帕谷自己也不反感這幾個年輕人,索性從耶羅那一桌轉移戰場。
塔羅斯還在試圖狡辯,唾沫橫飛,阿帕谷倚靠在塔羅斯肩頭,身體往前傾,敏銳地捕捉到了一些奇怪的詞彙,什麼屁股、胸、腿之類的東西,作為一名老獵人,阿帕谷頗感興趣地開口問道,“你們在討論什麼獵物呢?給我說一說,也許我比較有經驗。”
關於各類動物的烹調技法,阿帕谷是掌握了一些心得的,哪一部分的肉適合烤制,哪一部分的肉適合煲湯,這些都是有講究的,不能亂來。
只可惜塔羅斯正在講的東西和阿帕谷想象的不太一樣,見到阿帕谷過來,塔羅斯頓時就不好意思繼續說了,他感受到肩頭沉重的分量,將話語嚥了下去,仰頭尷尬地對著阿帕谷笑了笑。
“你來得正好,要說這件事的話我認為阿帕谷確實更有經驗。”荒木露出的笑容滿含深意,他之前和村民接觸的時候就發現了一個問題,不是每一個村民都有強健的身體,這跟阿帕谷所說的好像不太一樣,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情。
塔羅斯還在疑惑,自己說的事情怎麼能和狩獵聯絡起來,荒木就已經和阿帕谷幹了一杯,並且問道,“加冷村會和外族進行通婚吧?塔羅斯這小子最近心思躁動,我看啊,要不就在村子裡給他找個合適的物件。”
阿帕谷拍了拍塔羅斯的肩膀,胸有成竹地說到,“沒問題,我們村裡的女人各個都是能幹的。與外族進行通婚也是村子的傳統了,先祖傳下來說同族通婚太久會被詛咒,生出來的後代容易染上疾病,所以一直以來都會和島上其他地方的人有聯絡。”
阿帕谷他們可能不清楚其中的原因,荒木可是再清楚不過了。就加冷村這一百多個人,想來人口最多的時候也不過是寥寥數百,只在村內進行血脈延續的話,三五代之後,近親交配的後果可不是開玩笑的。
“大哥,阿帕谷大哥,隊長是開玩笑的,您別當真。”塔羅斯連聲告饒,沒辦法,阿帕谷的動作太快了,才答應下來就要往邊上的宴會桌那邊跑,塔羅斯一看這還得了,老大哥也太有效率了,只能起身將阿帕谷攔住。
阿帕谷哈哈大笑起來,和荒木對了個眼神,眉眼間盡是得逞的笑意。阿帕谷看到荒木當時的神色就知道該做些什麼了,後面都是配合荒木一起逗一逗塔羅斯而已。
隨便扯了條凳子在邊上坐下,阿帕谷故意問道,“你真不要?莫非是嫌棄我們村子裡的女人不好?她們可都是能當家的一把好手。”
塔羅斯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苦笑著說道,“阿帕谷大哥,我還年輕,還想跟著隊長一起見見世面。炸彈我都沒弄明白,就先不去想女人了。”
阿帕谷這才作罷,和荒木兩人聊起了自己曾經在島上的山林裡狩獵的經歷。聽著這些東西,荒木就想起了初來乍到時,在戈爾波山所經歷的一切。
阿帕谷的狩獵才叫生活,在山林裡肆意穿梭,東邊打個狍子,西邊抓只野豬,自己當時那純粹是苟命,真真是悽慘不已。
阿帕谷因為沒有離開過桑多爾島,所以對海上的其他事情都很好奇,荒木正好可以給他講一講海上的故事。哦,荒木順便也讓阿帕谷明白了自己的實力有多強大,他一直以為加冷村這麼小一個地方都能有幾個和自己不分上下的人,那麼廣闊無垠的大海上強者應該多如牛毛。
對於阿帕谷的認知,荒木和塔羅斯都只能表示你夠了,塔羅斯從前也對這方面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可是在革命軍的一年多不是白待的,他跟著參與了幾次任務,在見到那些跑得比子彈還快,能夠硬抗炸彈的人的時候,還以為這就是最強大的人類了。
“海軍的少將很少嗎?聽你們這麼一說,我感覺我還可以噢,哈哈哈”阿帕谷後知後覺地說道,無形之中又裝了一波大的,給荒木和塔羅斯造成了暴擊傷害。
荒木的臉上就差寫上痛心疾首四個大字了,為了能讓阿帕谷有一個直觀的認識,荒木選擇了一個很奇妙的角度來為他解釋,“假如海軍也能被懸賞的話,一個海軍本部少將的懸賞金能夠達到一億貝里。”
阿帕谷的眼睛立馬就瞪大了,一億貝里!加冷村平日裡的吃食都可以自給自足,不需要向島上其他的三座城市進行購買,但是還有很多的東西是村子造不出來的,譬如肥皂、毛巾等日用品,精巧的鐘表等機械造物。
而且村子裡偶爾也會將積攢的動物皮毛拿去城市裡售賣,阿帕谷也能分到一部分錢,他一下就明白了“一個少將”的價值——足夠他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嗨呀,那我們今天放跑了那個傢伙,豈不是虧了一億貝里?”阿帕谷一拍大腿,悔恨之色溢於言表,他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綠油油的一億貝里鈔票從手裡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