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石碑本身其實沒有多少價值,不過是一塊特別堅硬的石頭,將拓本拿到手之後,這塊石碑的去留就不需要考慮了。
在荒木他們來之前,海軍將正文石碑搬到了一輛裝載車上,荒木就順手將周圍的樹木拉扯一番,將正文石碑掩蓋在一圈扭曲的樹木中間,這樣的話從遠處就完全發現不了這座石碑了。
來時快去時也快,荒木幾人逛蕩逛蕩又回到了加冷村。耶羅早就等在村口了,他計劃中為先祖之樹重獲新生舉辦的宴會要持續整整三天三夜。
桑多爾島的物產豐富,加冷村的村民又都擅長狩獵,村子裡根本不缺吃喝。見到荒木幾人回來,還沒等他們說話,耶羅就拉著人往村子裡走。
在路上荒木就將這一行發生的事情告知了耶羅,本以為耶羅會為之擔心,哪想到老人根本不以為意,他只是擺了擺手就把荒木按在了宴會的桌旁。
“吃飽喝好,安心享受加冷村的待客之道,別的事情就先不用管了。”耶羅笑呵呵地將一紮自釀酒放在荒木面前,再往前看,桌上擺著琳琅滿目的山珍野味。
盛情難卻,再加上耶羅自己都不擔心,荒木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在加冷村,年滿十六才被允許喝酒,所以荒木的身旁只剩下了塔羅斯,羅賓和佩羅娜兩個孩子被帶到了另一處只有食物的宴會場所去了。
塔羅斯舉起酒杯和身旁熱情的村民幹了一杯,他帶著熏熏然的酒氣,挪到荒木邊上,開口說道,“隊長,你有沒有想過在加冷村招募一個隊友?他們簡直就是天生的強者,只要正常成長,就能獲得不俗的實力。不用比阿帕谷強大,和他差不多也很好用了。”
“好用?”荒木對這個詞語表示疑惑,看到對面不認識的村民朝自己舉起杯子示意,荒木也舉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液中夾雜著一絲止血藥草的氣息,荒木低頭看了一眼清澈的酒水,為加冷村的釀酒工藝感嘆一聲。
“對啊,隊長你就像大腦,我們就是手腳,有足夠的忠誠可以去聽任命令,並且有足夠的實力去完成命令,這就是好用。”塔羅斯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酒精的刺激,臉上露出來的笑容有些病態,面對村民的敬酒,他來者不拒,並且格外實誠,一個人就是一杯酒,不一會兒的功夫臉龐就漲得通紅。
“少喝一點,待會兒你要是吐了,我就把你和你的嘔吐物埋在一起,想來會是一幅很美的風景。”荒木不冷不淡的提醒了一句,小口抿著杯中的酒水。
塔羅斯聽到這話陡然打了個激靈,他訕笑著摸了摸腦袋,身上的酒氣都散了三分,他相信隊長說得出這種話,那就一定能做到,他才不想當著這麼多村民的面被埋在一堆不可描述的東西里。
“不是沒想過。”荒木扯下半邊兔子,咬下一塊腿肉後模糊不清地小聲說了一句。
“嗯?”塔羅斯歪著頭看著荒木,不太確定剛才隊長是不是說話了。
荒木灌了一口酒水混合著嚼碎的兔肉嚥下,舒暢的出了一口氣,他對塔羅斯解釋道,“我相信每個人出海都是有一定的目的,我想要見證更多的大事件,也想要尋求一個渺茫的機會。但是你看他們,他們的生活已經很幸福了,並沒有人想要向外尋求什麼。”
塔羅斯舉杯的手停頓在空中,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的眼神有些迷茫,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不一會兒他轉身對著荒木,眼神逐漸變得清明,彷彿看到了初次和荒木相遇的場景。
“隊長,你覺得我怎麼樣?額,就是說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塔羅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竟然有些扭捏,他期待著荒木的答案,卻又有些擔心聽到令人難過的話語。
荒木見到塔羅斯這副閨中怨婦的模樣,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來自於異世界的他可沒少見識二進位制的可怕,荒木有點擔心塔羅斯走上一條不歸路。
荒木咳嗽一聲,注意著塔羅斯的反應,小心地開口說道,“有趣,人們總是會從炸彈聯想到瘋子,而你恰好有那麼一丁點的瘋狂,炸彈瘋子,這很有趣不是嗎?”
“果然隊長你是喜歡我的。”塔羅斯笑著說了一句,隨後就看到荒木有些顫抖地將椅子挪遠了一點,眼神中還帶著兩份驚疑,三分警惕,五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