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木他們在房子後面聽了十幾分鍾,祭祀儀式才進入尾聲,村民們都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收拾著祭祀用品,一邊接頭交耳的聊著天,看他們的表情都帶著幾分沉重。
荒木現在滿頭霧水,他聽了那麼久愣是一個字都沒聽懂,看村民們交流也是用世界通用語言,不知道臺上的那位老人是怎麼記住這麼長的一篇祈禱詞的。
在旁觀的時間裡,塔羅斯帶著庫瑪伊趕了過來,羅賓雖然沒能找到當初收留她的那個奶奶,但也看見了另一位認識的長輩,正是她說的能用長刀劈砍子彈的狠人大叔。
有熟人就好說話了,荒木一馬當先帶著幾人朝村民們走去,羅賓就跟在他旁邊,佩羅娜和塔羅斯就躲在荒木身後一點,這也是荒木的一點小心思。
畢竟在羅賓口中這些村民都是能夠手撕虎豹的狠人,要是遇見他們幾個陌生人出現一些應激反應,下意識的舉動就可能造成傷亡,有荒木站在前頭也好做些保護措施。
突然闖入視線的四人很快就被村民們盯上,烏泱泱一百多號人的視線聚焦在一起,給荒木幾人造成的心理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好在村民們並沒有荒木想象中的那麼蠻橫,而且之前在臺上擊鼓的兩人之一很快就從人堆裡擠了出來,他上身塗抹的符文還沒有擦去,一股野性的氣息撲面而來。
“羅賓?這麼久不見你還好嗎?”身高兩米五六的大漢往荒木身前一站,笑容溫和地看向羅賓,他對身後的村民們擺了擺手,示意這是朋友,無需緊張。
“阿帕谷叔叔,好久不見。”對於阿帕谷能夠如此快速的認出她來,羅賓也感到十分驚喜,她看著阿帕谷比以前更健壯的身體,暗暗感嘆著加冷村的神奇,她記得第一次見到阿帕谷時就被這位叔叔的力量所震驚,那時候他還沒有這麼高這麼壯。
羅賓臉上的笑容很燦爛,她走到荒木和阿帕谷兩人中間,開口說道,“很感謝阿帕谷叔叔當時的幫助,現在我也有了自己的夥伴,不需要像以前一樣躲躲藏藏了。”
隨後荒木三人在羅賓的介紹下一一和阿帕谷報上姓名,羅賓緊接著問道,“納蘭奶奶他還好嗎?”
阿帕谷的神色灰暗了一些,他指著祭祀臺後的一處方向,正好是兩排木屋中間露出來的空隙,對羅賓說道,“去年的冬天太過寒冷,納蘭姑母受到先祖的召喚,已經離開了。”
羅賓怔住了片刻,她是從巴斯蒂亞城逃亡過來的路上遇見納蘭的,老人當時在山上採草藥,羅賓也是後來才知道那些草藥是用來治療老人的頭痛。
面對一路追趕過來,試圖捕捉羅賓用來換取賞金的一夥流氓,納蘭兇巴巴地揮舞著藥鋤,駝了幾十年的背都挺直了少許。加冷村不容侵犯,饒是巴斯蒂亞城的流氓也只在長輩口中聽說過加冷村的威名,他們被一個老太太給嚇跑了,羅賓也因此得救。
身為加冷村曾經的主祭,納蘭終身未嫁,膝下沒有兒女,只有一個哥哥的兒子,也就是侄子阿帕谷平日裡會經常來家中照顧她的生活。
對於有禮貌又懂事的羅賓,納蘭很是喜歡。羅賓在村子裡生活的那段時間會給她講大海上的故事,而納蘭也會說起加冷村的一些舊事。
納蘭的身體不太好,羅賓是知道的,但她也知道最主要的原因並不是病症,也不是傷痛,而是無法挽回的時間流逝給身體帶來的磨損。
人老了,身體的機能逐漸消退,各個部位就容易出現問題。除非有能力讓納蘭返老還童,或者給予她更多的壽命,不然解決不了問題。
羅賓眨巴了兩下眼睛,讓心中翻湧的情緒平復下去,她沒在人群中找到納蘭的時候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情況後也不是那麼難接受。
“阿帕谷叔叔,我能去看一眼納蘭奶奶嗎?”羅賓詢問道,加冷村有一個集體墓地,所有去世的人都會埋葬在那裡,不過羅賓只是聽納蘭提起過,並沒有真正去過。
阿帕谷有些為難地樣子,他扭頭看了一眼還在愁眉苦臉的村民們,不知道該不該離開這裡。
荒木趁機說道,“阿帕谷大叔,村子裡發生什麼事了嗎?我感覺大家的狀態都不是很好。”
阿帕谷嘆了口氣,正好之前祭祀臺上的那位主祭來叫他,他對荒木幾人說道,“你們跟我來吧,待會兒你們就明白了,羅賓也能過去看看納蘭姑母。”
荒木摸不著頭腦,心裡估摸著阿帕谷不至於坑他們,也就順勢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