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驀然出現一堵“高牆”,就像屏障一般擋在海平面上,上直抵天際,下不可測量。
荒木坐在船頭,即便心裡早就知道紅土大陸的規模有多宏偉,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還是免不了大吃一驚。
或許是在海面上行駛的緣故,紅土大陸在視野中是很突然的出現,就像是你轉過一個牆角,撞在一個兩米二的大漢身上一般。
它沒有給你一個緩衝的時間,就是那樣一座通天達地的,高出海平面上千米的紅色陸地,猛地展現在你面前。
以荒木的眼裡可以看見紅土大陸的中間有一條黑線,但他知道,那其實是顛倒山讓海流逆向流動的一條航道,只是距離太遠以至於在人眼看來細的像一條線。
船上的幹部們也早就待在甲板上了,別以為翻越顛倒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每一年都有許多前往偉大航路的船隻倒在了這一步上。
因為巨大的陸地橫跨在整個星球上,陸地周邊的海流與風向都和平常海域有些區別。如果沒有經過事先的計算,以及靠近過程中不斷的調整,船隻很容易就會被海流帶著一頭撞在堅硬的陸地上。
就算好不容易操縱船隻進入了顛倒山上的海流航道,也要讓船隻適應海流衝擊與重力的雙重效果。船隻在航道上偏離方向導致撞擊兩岸船毀人亡的事件,也沒少發生過。
就是種種情況相結合,導致偌大的一個藍海,其實沒有多少人願意從四海前往偉大航路,即便那裡有著更豐富的資源,更多的機遇。
貝洛貝蒂倚靠在船舷上,船上的掌舵手已經不是第一次翻越顛倒山了,她很放心,“荒木,上回見面還是在哥亞王國,你說過你是風車村的村民吧?好端端的跑這麼遠來顛倒山幹什麼?”
也難為貝洛貝蒂了,她很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一直憋到現在才說出口。倒也沒有別的原因,領袖似乎也是哥亞王國出身,還在風車村住過一段時間,貝洛貝蒂對來自同一個地方的荒木自然就多了些好奇心。
貝洛貝蒂自己過來的原因早在之前的航行途中就說過了,她完成了這次任務之後需要回到總部述職,隨行的幹部們會對她這一次的各項舉措進行評價。也就是說,貝洛貝蒂其實還只是個準副軍長,這次任務算是一個考驗。
荒木抬起手掌,張開五指感受著吹過指縫的海風,如果沒有這個世界沒有戰爭,沒有海賊、世界政府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只留下純粹的冒險者們在海上航行,倒也是個不錯的地方。
天空中一隻新聞鳥從紅土大陸的方向飛過來,看它鼓鼓囊囊的揹包應該是最新的訊息,荒木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神奇生物,有點像無人機運作的自動化派送報紙。
“嘿!這裡~”
荒木用力搖晃著手臂,吸引了新聞鳥的注意力,它也沒想到顛倒山這麼近的地方還能遇見一艘船,今天開張的可真早。新聞鳥螺旋下降,穩穩停在荒木手邊的船舷上。
從衣服裡掏出一百貝里,荒木塞到新聞鳥的嘴中,從它的包中抽出一份報紙後順便幫它扶正了帽子。
新聞鳥咬住鈔票叫了幾聲,想要跟荒木說些什麼,可荒木哪能聽懂它的意思,還是一旁的貝洛貝蒂有經驗,幽幽的在旁邊提醒了一句,“錢給多了,新聞社的報紙一份只要五十貝里。”
荒木一愣,這新聞鳥還挺有職業道德的,錢多了也不願意收?荒木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新聞鳥,“我剛才看到你的包裡好像還有新的懸賞令,那些多少錢一份?”
荒木眼尖,掀開包裹的時候看到夾雜在報紙中,印刷著圖案和數字的黃色紙張,他對這東西再熟悉不過了。
新聞鳥夾著一百貝里點了幾下頭,荒木又從口袋裡找出五百貝里,塞進它的小包中,“有多的話就不用找了,辛苦了。”
新聞鳥將鈔票收好,有些歡快地振翅飛起,這位客人的態度可真好,不像某些手段粗魯的人,當新聞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荒木先將報紙疊在最下方,想要看看都有些什麼人的通緝令,突然發現貝洛貝蒂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他有些後知後覺地挺直腰背,“你剛剛問什麼來著,我為什麼要來顛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