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軍的隊伍在卡坦鎮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清晨,荒木剛從屋子裡出來就被眼前人山人海的景象嚇了一跳。
隊伍休息的大樓在圍了幾十上百號人,看周邊的街道仍然有居民絡繹不絕的湧來。
威爾科在人群前方維持著秩序,邊上是貝洛貝蒂和幾位幹部,他們看著熱心市民帶來的謝禮不知道該說什麼。
從卡坦鎮招募的人手解散後就把訊息傳遍了整個鎮子,知道革命軍今天一早就要離開,全都把家裡的食物,衣服帶了過來。都是自家種的蔬菜,還有養殖的雞鴨。
起床出來的革命軍成員們都笑得很開心,這就是民眾對他們的認可,也是他們努力抗爭想要看到的結果。
貝洛貝蒂和威爾科商量了一番,沒有拒絕居民們的好意。將一些能夠放在船隻上長時間儲存的物資收了下來,其他的東西都退了回去,並且說清楚理由。
這樣一來,成功送出物資們的居民覺得為革命軍的行動出了一份力,沒有送出去的居民也表示理解。
隊伍帶著大包小包重新啟程,身後是黑壓壓的一片人,都在揮手送別。
一路上,貝洛貝蒂的心情都很不錯,她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個幹部當的很稱職。
路過摩卡鎮的時候,隊伍沒有停下,不過荒木陪著塔羅斯去了一趟鎮子外的一處小土坡。
在這個上面,埋葬著塔羅斯的父母。當時鄰居們見他可憐,便每家湊了些錢,出了點力氣,把他的父母從海邊帶了回來,安葬在這裡。
兩塊很樸素的青石,簡簡單單地刻著塔羅斯父母的名字。十幾年的時間過去,經過風吹雨打,已經變得斑駁難辨。
荒木站在一旁,看著塔羅斯跪在墳前燒紙。這個年輕人的過往太過悲痛,如果沒有沉浸在製造炸彈的個人世界裡,或許早就被這個王國逼瘋了。
塔羅斯等到最後一串吊錢燃燒成灰,在墳前重重磕了幾個頭,擦了一下有些酸澀的眼眶,起身說道,“隊長,走吧,我沒什麼事了。”
荒木點頭,剛邁開腳步就停了下來,“你以後再回來還能找到這地方嗎?附近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標記,那兩塊石頭可能撐不了多久了。”
荒木也是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他看著墳邊塔羅斯廢了好大力氣才拔乾淨的雜草。
塔羅斯之前都是隔一段時間就會來清理,但他離開佛斯特王國之後,沒有人會來到這個荒郊野嶺。可能要不了幾個月,他父母的墳地就會被草木掩蓋。
塔羅斯被荒木這麼一提醒,顯然也開始擔心起來了。可是他並沒有什麼好辦法,鄰居們願意幫他安葬父母,已經是仁至義盡,再拜託他們打掃墳地,未免有些強人所難。
塔羅斯抿著嘴巴,嘆了口氣,看向荒木問道,“隊長有什麼想法嗎?”
他只會造炸彈,總不能用火藥把自己父母的墳地給炸一遍,那就真是該死了。
荒木同時也在琢磨著,看著周圍東一叢西一簇的灌木,有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荒木往邊上走了走,找到一棵小樹,站在一旁對塔羅斯說道,“你說,要是在墓碑上邊有一棵十來米高的樹,是不是就很明顯了?”
塔羅斯沒多想,點了點頭,隊長說的很對,這附近也沒有森林,最多是些小花小草,如果有一棵大樹——等等,“隊長,哪來的那麼高的樹,就算我現在種下去,也得好多年的時間才會長大吧。”
荒木眉毛一挑,是時候給小弟展示一下了,免得他去革命軍後被花花世界迷了眼,忘記遠在天邊的荒木隊長。
雙手握住半人高的小樹,荒木猛地一使勁,將小樹連根拔起。
這棵樹大概是遠處森林裡哪位的樹兒子,被一陣風吹了過來。
塔羅斯滿頭霧水地看著荒木在那兒忙活,又是拔樹又是種樹的,將一棵小樹移植到了兩塊墓碑的不遠處。
“過度生長”
荒木雙手握住樹幹,施放魔法,魔力不斷朝樹木中奔湧而去。伴隨著手掌間的青色光芒,小樹逐漸長大。
一米,兩米,三米……
只是一分多鐘的時間,手腕粗細的樹就長成了需要雙手合抱的十米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