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眉。“那倒是,你是威遠大將軍嘛。”
花子靳沒告訴她,他表面平心靜氣,但心底可是如貓爪在撓,惹得他有些心浮氣躁。
“以後除了我,不可和其他男人如此。”
“放心,我不介意。”
“但我介意。”
她愣住,轉頭瞧他,見他正肅著一張臉,一雙犀利的銳目正灼灼地盯著她,她這才瞧出異樣,不過隨即恍悟了什麼。
人家是大將軍,性子剛正不阿,當然會見不得像她這樣不顧世俗禮教的女子。
想到此,她要反駁幾句,但在他嚴肅的瞪視下,又想到說不定跟他辯,他聽了更不悅?惹怒他也是個麻煩,好歹人家是付銀子的,遂決定不跟他頂嘴了。
“知道了。”她道。心下卻在想,花子靳若是知道他們四大護法從小一起訓練,玩在一塊、打成一團,熟到脫褲子、更衣都不在意,同室洗澡更不大避諱的事後,肯定會罵他們傷風敗俗吧?
不過說來也奇怪,她與花子靳明明相識不久,但在他面前,她說話、行事一點也不避忌,除了巫澈和巫嵐兩個男人外,她還是頭一回對其他男人如此。
為什麼會這樣?她先前還沒想到這回事,現在經他提醒,她才驚覺到自己對他的隨意,不禁開始深思這個問題。
為何自己會毫無顧忌的在他面前冼澡,也不怕他偷看呢?
巫澈和巫嵐雖是男人,但大家自幼玩在一起,比手足兄弟更親,她也不把巫澈和巫嵐當男人看,尤其是巫嵐,陰柔俊美得像個女人,她都直接把他當姊妹了。
她與花子靳相識不到一個月,照道理,她不該這樣毫不顧忌的在他面前更衣洗浴呀?實在太奇怪了。
這感覺對巫姜來說很陌生。難不成自己喜歡他?思及此,她不禁看向他,卻赫然看見他正在自己面前脫衣。
“你幹什麼?”她驚問。
花子靳奇怪地看向她。“幹什麼?當然是脫衣洗澡。你洗完了輪到我,不是嗎?”
她正想可他為何在她面前脫衣?但是話到嘴邊又咽回去。她都這麼做了,總不能阻止人家不這麼做,於是把臉轉開,背對著他。
她不知道,當她背對他後,他便彎起一抹笑,眼底透著幽芒,注視著她的背影。
巫姜聽著後頭脫衣的聲音和水聲,眼角瞧見丟在地上的汗巾時,這才曉得花子靳脫得一絲不掛。
適才她雖然脫下衣裳,但還留了件肚兜,主要是怕若是遇上刺客,起碼還有件衣料遮身,他倒好,全部脫光光。
她禁不住心下嘀咕,不敢轉頭,也不敢往旁邊亂瞟。屋子就這麼大,她只能一動不動地背對他,什麼都不能做。
她突然覺得有些尷尬,知道他脫光身子,心頭莫名有些臊意。
一刻後,身後傳來他的聲音。“好了。”
她有些遲疑,但終究還是轉過身,瞧見他時,心頭不禁一愣。
花子靳上身打著赤膊,只穿了件褲子,這讓他結實壯碩的身材毫無保留地展露在她面前。
不得不說,花子靳有著十足的好身材,是巫姜見過的男人中,唯一一個可以和巫澈的身材相提並論的人。
巫澈不但長得高大,還生得俊,肌肉雖結實,但是線條優美不誇張。巫姜就喜歡壯實的男人,她覺得男人就該生得又高又壯,為此她還常常故意取笑相貌太過陰柔的巫嵐,因為巫嵐是偏向南方男子的斯文俊美,身子骨比一般男子纖細,扮起女子來,簡直雌雄莫辨。
而花子靳的身材雖跟巫澈不相上下,卻更加野性,只因他胸膛上多了好幾道疤,那些疤非但不醜,反倒增添人的魅力,猶如一柄身經百戰的寶刀,緩緩散發著銳利的刀芒,她甚至能在他身上嗅到血的味道。
她差點忘了,他是羅煞將軍,身上的每一道疤,都代表著他在戰場上的戰跡。
她的目光像是黏住了,一時看得呆愣。
花子靳任她看著,甚至走向她,讓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移。
他知道她果然不一樣,其他女人看到他身上的疤,不是驚訝地躲開視線,就是尖叫出聲,但她沒有,而是睜大一雙眼仔細盯著,甚至還好奇地伸出手,摸著左心房上那一道最深的疤。
“這道疤是劍傷,當時我領三千兵殺入敵陣,為了取敵人頭目的首級,我單槍匹馬接近對方,那時他的劍刺進我這裡。”他指著左心房的位置。
她抬頭看他。“你故意近身,在他刺你一劍時,你便砍了他的頭,是吧?”
他眼中有著贊許,目光比平日灼亮,低聲道:“他刺歪了,沒刺中我的心髒,而我卻砍下了他的頭。”
巫姜幾乎能想像出當時的驚險,他一人身先士卒,殺入敵陣,故意讓敵人用劍刺向自己,只為了將對方斬首。這男人在戰場上狠速果斷,威武勇猛,因為他不怕死。
這道疤,她覺得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