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刑部做事,也是才發現有疑點在裡面,但以前並沒有記錄在案的,叫我早作打算。不過我覺得應不會是顧大人所為,他豈會把自己逼入絕境,這實在太冒險了”
唐枚在屋裡走了幾步,“那咱們現在該怎麼做?你既會曉得,別的人很快也一定會懷疑。”
白振揚嘲諷道,“可笑的是,今兒他們還要給那位官員舉辦喪禮,生怕事情鬧不大,輓聯一個個都寫好了往那邊送。”
先是那官員可能被謀殺的事情會抖落出來,後又是眾多官員借喪禮一事聚集一起,要為那官員伸冤,將矛頭直指顧逢年,唐枚怎麼想怎麼覺得蹊蹺。
都趕到了同一天,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她看向白振揚,“我怎麼覺著今兒會出事呢?”
白振揚其實也有這種感覺,不然王二不會急匆匆得來找他,可又不是確定的事,只是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安感。
唐枚咬了下嘴唇道,“看來絕不能讓我父親去參與喪禮了,你說,若是把這事告訴我父親,他會不會改變主意?”
“這誰會曉得,你自己的父親你不瞭解麼?”白振揚說到唐士寧,語氣又變得極為冷淡。
“我想回去一趟,你……”唐枚看著他,有些說不出口,前幾日才叫他背了個大黑鍋,這次又要請他同行,會不會被拒絕?可這也是為了兩家好,應該也不算過分罷,又是這樣的關鍵時刻。
白振揚明知她是什麼意思,卻也只當作不知道,她為了和離什麼樣的話都說得出口,何曾考慮過他的感受?
他給春梅贖身一半是為了心中的愧疚,可另一半的心意,她竟是一點也覺察不出。
“你跟我一起去罷,若是你同我父親講,他應該會相信的。”唐枚猶豫再三,還是鼓起了勇氣,“他要是不趟這次渾水,也許能僥幸逃過一劫,而念在你這份功勞,你父親的事興許也能得以解決,咱們的事就更是水到渠成了,你說是不是?”
她不說後面的還好,說了白振揚又被氣到了,一甩袖子道,“幹我什麼事,我要做的已經做了”說罷一腳踹倒張椅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又是發什麼神經?她可是句句出自肺腑,唐枚恨不得拿起桌上的茶盞往白振揚扔過去,好讓他腦子清楚點但現在這個樣子也只好自己回去了,唐枚忙去找李氏請示了下,最近這段時日,兩家的問題都很多,李氏倒也爽快的準了,她心裡確實是真心實意希望唐家不要出事的。
馬車上,劉媽媽不停的催促車夫,因此很快就到了唐家。
“父親人在哪裡?”唐枚一見到張氏就急著追問。
張氏其實也焦急的很,“我正要派人去找你,你父親一大早就不見人影了,前兩日在密謀什麼事情,我也沒有打聽出來,現在已經叫人去找了。”
唐枚也沒有細說,只說有些事要同唐士寧商量,兩人坐了會兒,就有小廝來跟張氏稟報,說唐士寧去了一個地方,唐枚一問,得知去的就是那位投河官員的住所。
那喪禮本來應該是早就要舉行的,只那官員的兒子在外,今日才趕到家。
見唐枚臉色發白,張氏握住她的手,急道,“枚兒,你到底瞞了我什麼事?可是你父親要出事了?”
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想了想道,“是夫君同我講的,要父親千萬不能去那裡,娘,我這就把父親給找回來”
“你如何去得?叫他們去尋便罷了。”張氏忙阻止她,“你一個婦人家不好拋頭露面的。”
“我怕他們說服不了父親,娘還是讓我去罷,現在還來得及,再拖就晚了”唐枚生怕別人說話不得力,把事情辦砸,所以堅決要親自出馬,又道,“娘尋套合適的衣服給我,也就不會引得別人注意,劉媽媽同我一起去,不會有事的。”
張氏沒法子,只好讓人找了套男式的衣服過來,唐枚穿上就上了馬車,到車廂裡才來得及把頭發放下,劉媽媽給她稍加梳理,便成了一個公子摸樣。
此刻,那官員所住的衚衕已被各色官轎擠滿,陸續還有不少官員前往弔唁,引得周圍鄰居紛紛前來圍觀。
唐枚到得衚衕口,下得馬車一看,頓時覺得頭大無比。
怎麼這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