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瞞著老師冒充簽名這事屬實不太好，肖芷糾結得不行：“我……”
“可以嗎？”裴廷又問了一遍。
他的唇色還有些蒼白，仔細看上面還有淺淺的牙印。
男孩隱忍黯淡的樣子讓肖芷不得不答應。
即使孤獨一人，他也不想讓人知道吧？
媽媽說過心靈孤獨的孩子是不願意把這些事告訴大人和同齡人的，因為不想被議論同情。
“好。”肖芷慎重地做出決定，“我答應你，不會告訴別人。”
聽到女孩的承諾，裴廷心情複雜地說了謝謝。
下節課開始了，吵鬧的教室在鈴聲響起的那一剎那回歸寧靜。
裴廷拿出這節課的課本，沒有焦距地看著某個方向。
他明明可以明天再交通知單，最後卻是讓她知道了自己目前獨自生活的狀態。
而且還弄成了兩個人的秘密。
他從沒和人有過什麼秘密，這種感覺對他而言很是陌生。
原本只是想來看看她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怎麼不知不覺有了牽扯呢？
上午的課很快過去，肖芷和曲兮吃完飯說著話回到教室。
“黃老師說這次的黑板報評選有點特殊，讓我們好好出。”
曲兮是文藝委員，專門負責每期的黑板報。肖芷因為練書法的緣故比其他同學的字要好看些，就被曲兮拉著寫粉筆字了。
肖芷清點著通知單，隨口問道：“主題還是新學期嗎？”
“還不清楚，黃老師說會在下午的班會課上重點講這件事。”曲兮站在肖芷的座位附近，趁沒人注意湊到肖芷的耳邊輕聲細語地問，“你和新同學相處得怎麼樣啊？感覺他不是很好相處，都不怎麼搭理人。”
肖芷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抬頭看向曲兮：“蠻好的呀，我們和他說話都會回應的。裴廷只是不愛說話，沒有不搭理人。”
曲兮就怕裴廷突然回來，往外面瞅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上午英語課上完新同學去廁所的路上被孫怡搭訕了，孫怡說想和他做朋友，新同學看都沒看一眼就走了。”
肖芷愣了愣，“孫怡？”
“嗯，一班的文藝委員，她從來沒有被人這麼冷落忽視過，說是傷心了好久呢。”曲兮嘆了口氣，“其實好多人都想認識一下好看的轉校生，但有了孫怡這事，沒人敢主動和他說話了，都怕人家不理會顯得自己很尷尬。”
肖芷聽完低頭接著數通知單：“他剛來還不熟悉，你們別多想。”
“嗯。”曲兮點點頭，“收齊了嗎？”
肖芷把通知單整理好，從椅子上站起來：“齊了，我去教導處啦。”
曲兮拉住她：“要陪你一起去嗎？”
“不用，你午睡吧。”
肖芷離開教室往倒水的方向走，路過老師辦公室時剛好碰到裴廷。
對方對著辦公室內說了句老師再見，關門後轉頭看到了她。
裴廷掃了眼她手裡的通知單。
“去教導處？”
你瞧嘛，裴廷哪有不搭理人，他只是內向慢熱要點時間適應著接觸罷了。
肖芷堅信等裴廷習慣了新學校一定會交到很多朋友的，禮貌謙遜的人誰不喜歡呢？
裴廷看著小姑娘隨風揚起的頭髮，那雙充滿靈性的眼睛眨了眨，聲音乖軟地回答他。
“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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