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水沫想著還覺得有些好笑,他怕是太閒才會耽誤些功夫兒坐在這,聽著眼前忽然冒出來的的一個什麼王勻之瞎掰扯。
突然的一下,王勻之朝著付水沫扔出了一明晃晃的令牌,見著他那眼神間不自覺地摻滿了笑意。
“小子,你翻過來看看,這上面寫的是什麼?”
付水沫覺得他這人有些莫名其妙,迴轉話題也能這麼快,他按著聽的話翻看了一下那正面卻見到上面兩個大字“副舵”,頂上幾個小字“黔塘舵”。
???
付水沫這一時半會還真有些沒能反應過來,這又是什麼戲碼,怎麼眼前一壯漢前半刻還在和他認熟,下一刻就成了什麼黔塘舵的副舵主了。
“怎麼樣,你叔厲害吧,我現在可是‘黔塘舵’的副舵主,能呼風喚雨的那種。”王勻之從付水沫的手中拿回了令牌,仔細地收妥了起來。
“你叔我一直都在暗中打聽你的訊息,一是想找到將軍的遺孤能確認你還平安無事,以告慰將軍的在天之靈;這二嘛就是想讓你回黔塘舵繼承你上輩子的祖業。”
王勻之說著又從自己的衣口內掏出了一錦布包裹著的東西:“你自己開啟看看。”
付水沫接過這東西,雙手間能觸碰出來是塊堅硬方方正正的物件,他順著那褶皺的布口拆開來看,放在裡面的是一個嶄新的銀製令牌,那正中間刻著筆鋒有勁的兩個字“舵主”。可是翻過來看著背後刻下的圖徽,就在這一刻,付水沫愣住了。
這圖徽上勾勒的形狀,他一輩子都不能忘卻,正是他們付家軍用了一輩子的徽印,是一介濃墨而色的長戟。
王勻之覺察到了付水沫的遲愣,不禁道:“看著還熟悉嗎?”
“熟悉,特別熟悉。”付水沫記得,曾經他們付家名聲大噪之時,都城大街小巷裡的民間百姓都會在自己的小物件兒上刻下這徽印。可是自從滅門之後,這徽印卻在一個夜裡被盡數焚燒了個乾淨。
從此的都城,再也沒有了他們付家的任何痕跡,除了那幢早是人煙寂寥,一直沒有被拆掉的付府老宅。
往事如煙,如影隨形間又湧上了心頭。付水沫心緒難隱地抬眸看了看坐在眼前的王勻之,他竟然還留著這徽印。
王勻之的唇邊生出了一絲苦楚的澀澀笑意,他著眼瞧這付水沫緊緊手捏住那令牌的背面,他的指紋深陷在了清晰的徽印輪廓上,心猶如明鏡。
“以後這黔塘舵就是你付大公子的祖業,也是我們報仇雪恨的基業。而我王勻之跟了將軍半個輩子,那這下半輩子就跟著你吧,我的小少爺。”
燈燭恍恍惚惚,陰鬱如斯如隱,王勻之在失去信仰的那一夜心裡何嘗不是懷揣著苦楚,只是在這一刻能聽見付將軍兒子的聲音,見到他成人的樣子,那心中的慰藉或多或少都失了些負擔。
王勻之淡淡道:“明日,咱兩就啟程。”
“去哪兒?”
“黔塘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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