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司轉頭見著佇立在一處的三人此刻面露驚色,他們那若即若張的口都未能擠出一個字。因為他們不知道此時此刻被懸掛在業火蒼巖池之上的這人究竟是不是他們心心念唸的張熾烈,更是有些驚恐大名鼎鼎的冥界少主竟然被自家人折磨成如此慘痛之相。
半晌,蓮生堂一片寂聲。
突然,那人似是感受到了什麼魂力波動,被鐵鏈深嵌在骨頭裡的手臂微微有些顫動。他緩緩艱難地扯著重纏的束縛勉強抬起了頭,那埋在髮絲間的臉龐若隱若現地透顯。只是那半露的雙眼眸甚是清晰,付水沫見了後知道,是他一輩子也忘不卻的一雙冷峻卻格外堅毅的眸色,它屬於張熾烈。
是不敢置信,就算探識君先前已然暗示了他們。但是付水沫雙手緊緊攥著拳頭,他不知道曾經好好與他道別前往冥界的張熾烈為何成了這幅面孔。
張熾烈在他面前,曾是寄託,是崇敬,是信仰。如今,一切都被打碎。
下意識間,付水沫心中憤然。他難忍,自己內心中堅毅的神仙竟然身處在自家受著滔天的折磨。體內的魂力開始攢動,那止不住的情緒開始契發。
獄司見三人遲遲沒有動靜,還以為他們不認識這被束縛之人,便指了指道:“你們要找的人就在這兒。”
獄司這句話,在付水沫的腦中迴響,猶如雪上加霜,更為肯定。
一剎那間,他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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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付水沫驚聲一怒,嗓子眼處血脈崩張。只是離別了四季,為何再次相見卻成了被傷痛折磨不成樣的殘羹。
一瞬間,他一把扯過獄司的領口,身間突然燃起了層層黑焰,是他從未擁有過的。
“你們把他怎麼了!”
獄司被這驚然的黑焰所愕,但是憑藉著經驗很快施展魂術將付水沫推開。
被這強力所阻,付水沫心中難平。
他轉身而望,見到卟卟和麋鹿已經飛向張熾烈想將他救下。只是還未及一定的距離,卻被一陣強光擋了回去,他們齊齊被魂流推搡在地,是股強而有力的力量在阻止他們靠近。
此時抬起頭的張熾烈看得十分清晰,他以為自己恍惚了,失了神志,在做白日垂夢。但是那乾涸的眼瞼刺痛了他的神經,是真實的。付水沫,是他來了。
可是下一念頭卻讓他皺起了眉頭,付水沫怎麼進來地獄的,怎麼來到冥界的,他可是凡人之身,他如何能受著冥界的氣息。
只是那卡在喉嚨裡的聲音卻遲遲說不出口,他如鯁在喉,難以言語。多久未進一滴水了,多久未食一粒米了。他自己也記不清了。
他不想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是有何等狼狽,這散發膚上遍歷傷痕的他,每日熬著,心中所念都是活著出去。卻不忍讓付水沫片片撞見。
“擋在他們面前的是什麼?!你快解開啊!我師父究竟犯了什麼罪!你們要這樣折磨他!他可是堂堂的冥界少主啊!”
付水沫氣焰難減,怒髮衝冠間吼著,全然不似那溫婉的模樣。
只是在那不斷質問時,貫入他耳間的卻是讓他一瞬間清醒的一句話:“小水,快離開!”
他猛然一看,被懸掛在半空中虛弱的張熾烈並未張口,他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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