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吃得正起性子,卻聽見隔壁桌的鬼怪談論得有些熱乎。
其中一身形矮小的小怪,那嗓音極為戲腔,只見他有模有樣間遙指了下道:“你可知,冥界就要變天了。”
“這話是何意?你可別又是聽了什麼亂言,在這兒胡說。”其中一鬼,聽說間連忙四顧八方,雖是好奇卻覺得這是避諱之言,不可隨意跟風。
“我這兒訊息可是靈通得很,據說未來的冥界之主不會是咱們少主了。”小怪壓著嗓子,那尖細的聲音轉而有些微沉。
“這...”聽者小鬼面露驚色,那嘴裡的詞句都有些打諢。
他們這一言,這一驚心的樣子自然被鄰桌的付水沫三人看得一清二楚,此刻飯桌的菜也不香了,全然被這一鬼一怪引住了神。
卟卟皺緊了眉頭,此少主莫非就是彼少主?
三人相望一眼,默契間誰也未及一話,仍是豎著耳朵仔細聆聽著。
“我同你慢慢道來,這少主不知犯下了何種戒過,竟被冥王關押在地獄的最底層,受那蓮生堂最殘酷的刑法,據說那仙根仙慧都會被磨得散失魂力。”
小怪雖是附在那一鬼耳邊細聲喃語,可是付水沫三人卻聽得極為清晰。此時,付水沫能感知到卟卟的魂力正在身周起力。
“你這是?”付水沫盯著卟卟發力的手指小聲而道。
“偷聽,噓,繼續聽他在說些什麼。”
聽言的小鬼先是不敢置信地看了眼小怪,那眼神又慌里慌張地四處瞟了些,見坐在周圍的並未注意他們的言辭,才小心翼翼地說:“你這話可當真?少主可是身在地獄判處其他惡鬼罪行的主兒,現在你竟然說他成了獲罪的?這我可還真是不敢妄言。”
“據說少主仙魂都快被那蓮生堂的惡鬼給磨沒了,冥王還真是有些狠心,不是親生的果然不疼惜。”
小鬼一聽,那眼珠子瞪得賊圓,不可置信間道:“那少主現在身在何處,仙體如何?”
“這就不知了,可能還處在蓮生堂裡受盡折磨吧。”
“唉。”小鬼微然嘆息,舉起一小樽酒杯,抿了口,“世態炎涼,曾經的少主是何等的凜然,如今卻成了這般田地。”
清晰耳語,字字珠璣,傳入三人的心底。付水沫沉默相言,他以為自己一飲而盡的是壺烈酒,心頭的一處竟如此絞痛。
不過是一年光陰,張熾烈為何成了這般地步,他究竟犯了什麼錯,竟然會遭受離魄之災。
付水沫不信,他抬眸看著同樣一言不發的兩仙,開口道:“我要去冥王府上問個清楚。”
“冥王府上?”卟卟看著眼前有些天真的付水沫,冷聲道,“你可知那裡是何重地,你想進就進得去?”
“難道,你聽見他們剛剛的所述,就這樣無動於衷?”
話音剛落,就見到卟卟起身一手掌錮在小怪的肩上,那起落的魂力循迴圈繞讓他動彈不得。
小怪定睛一看,眸色間慌了神。
“你....你要幹什麼?”
小鬼一見,想上前幫助小怪逃脫而去,卻被卟卟一手撐開的魂力堵在一處。
“剛才你說的一切,都是從誰處所得?”
“我...我...”
“該死!叫你別亂說話,現在可好!”這一鬼見狀,有些責備卻也無奈迫於卟卟的魂力,不敢做出些舉動。
“少主現在究竟在何處?”卟卟俯身看著微微有些顫抖的這小怪,繼續質問道。
“饒命,饒命啊,我真的只是隨便聽來的小道訊息,具體的我也實在不知啊。”
“你聽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