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尋覓覓了許久,都不見卟卟找到了誰,跟了一路的麋鹿喘著粗氣,有些耐不住性子。
“卟卟,這神仙倒是找著了沒有,我們可是繞著這冥界繁城走了好幾處路了,卻也沒見你尋到什麼神仙。”
正走在前面的卟卟聽見麋鹿的埋怨停住了腳,他皺著眉頭回過了身:“看來他還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在他必經之路繞了好幾趟都未堵住。”
“卟卟神仙,不知你要尋的是誰?”
“冥界的探識君。”
“探識君?”付水沫聽著稍有些耳熟,仿若張熾烈曾在何處提起過。
卟卟進而道:“我雖在冥界做過差,可也是小差,自然是不能同冥界二神搭界。不過這探識君,他這神仙平日就行蹤詭秘,但是為仙還算親切,所以與他有過相處之誼。”
“探識君與我相熟後,我也就得知了冥界大大小小的奇聞雜事,上至二神,下至無名的小怪。若是要知道冥界的動盪,第一人就得問到這探識君。”
付水沫聞言勾起嘴角:“原來是個八卦神仙。”
“聽你說了半天,這探識君倒是究竟身在何處?”麋鹿插嘴道。
“我也無從得知,他本就行蹤不定,現在這樣盲找也是白費力氣。你們看冥界的天色現在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去冥界客棧歇歇腳,待到養精蓄銳後,再找也不遲。”
卟卟話落,便指向了離他們不遠方的一處幽森之態高聳吊腳樓式的屋落。
在那檔口兒,過往的鬼怪尤為密集,似乎那客棧生意還挺興隆。
“可是…”付水沫心裡自然是急的,既然那探識君找不著了,應該還有其他訊息靈通的神仙能知曉一二。若是閒在一時,誤了時緣,豈不是又白折騰了一番。
“師父既生自地獄,我不如去地獄附近碰碰運氣,興許能遇見他的相熟之人。”
卟卟回望搖了搖頭:“那地方,你可去不得。孽氣得很,若是你去了,我可不能保證你體內的明珠能護你周全。一般的小鬼小怪都是避那地方三丈之遠,害怕一靠近就受到汙穢之氣的侵蝕。”
付水沫聽後有些疑惑,在這之前,他的腦海中可是深刻記憶著自己與師父身在地獄深處所經歷的一切,那時的他似乎毫無受損之意。不過,也許那一切只是椿妃造出來的幻境,並不是真實的地獄世界。
付水沫無奈地嘆了口氣,就連幻境裡的地獄也是如此殘酷,別提這罷在眼前的真實地獄了。
“放寬心,判官大人若是真在冥界,去這冥界客棧一問便會多出許多訊息。不過還是屬探識君的訊息最靈通。但是能遇見他,靠的則是我們的緣分,他這人還真是來去無蹤,說不定吃飽喝足後,再回來繞一圈就能遇見了。”
卟卟輕輕地拍了拍付水沫的肩膀,寬慰道,隨即轉頭看著一言不發的麋鹿,若有所思進而言道:“探識君雖與我在冥界交好,但卻是乃一介男仙,你也不必擔心。”
“男仙,長相俊秀嗎?可有我爺爺年輕時的風貌?”麋鹿聽了饒有興趣。
“......”卟卟似是覺得自己多言了,看著麋鹿那如秋潭般清湛的眸子,狠狠地敲了敲她的鹿角。
“哎,你這鬼神仙,動不動就喜歡碰我的角,不知道很痛嗎?”
“我的手挺疼的。”
卟卟言盡,揚長而去。
付水沫見這一路上的兩位神仙,總是你一句我一嘴的就沒停歇過,他倒是還聽習慣了,不禁拍了拍氣在一處的麋鹿:“走,進去打探訊息。”
踏入冥界客棧,付水沫有些怔住,與在凡間時無異,這裡的裝潢樣式都甚是充盈著凡塵氣息,似乎是為了那些才臨至冥界的鬼怪接風洗塵,過渡而為。
眼觀著座上賓客,卻宛若獨處異世,他們有的身形透明似是魂魄而形;有的長相獨特,身材比例各不一致;還有的與凡人並無異處。
客棧內鬼聲鼎沸,熱鬧非凡。卟卟領著付水沫和麋鹿他們輕車熟路地走上了二樓,選了一靠窗的位置坐下。他隨手拾起桌上竹筒裡的一根筷子,往桌面上纂寫著什麼,又將那筷子丟回了竹筒。
見他一系列的舉動,麋鹿頗為好奇:“你用一根筷子在做什麼?”
“點菜。你們應是也沒有吃過冥界的菜式,所以我就隨便點了幾個特色菜,讓你們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