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風傲雪漫天滿地,枯枝散葉素裹銀裝。
臨近著宵元節,家家戶戶都洋溢在過年的喜慶間,穿街走巷裡也能見到凡人們為過節而忙碌的樣子。
張熾烈的身份太低,還只是付敬祥身邊的一小將領,所以不能與他一起參與那皇宮內的宵元節慶典。但防著那日的滅門重現,張熾烈還是決定化成虛影先跟隨在付敬祥的身邊,若是真改不了這局面,他也能掐著點子趕回付府救下付水沫。
宮牆內的明瓦飛簷上已是白雪皚皚,重臣們身披厚重的披風戴著熱脖子的護圍,神清氣爽地挨個走入那偏殿。
文臣武將按部就班地照著那階品落座,喧鬧聲中無妨也是那互相客套與閒聊的話語。
此時,身著龍麟玉袍頭戴珠簾玉冠的皇帝也掐著時辰在一眾宮人相簇間緩步而行,陛下的臨至讓眾臣紛紛起身行叩拜之禮。
慶典揭開,各色歌舞雲裳起衣,迎著那出神入化的琴音在偏殿裡觥籌交錯。
付敬祥雖與群臣舉杯敬酒,但眼神裡不時瞄著端坐在陛下身旁一側的椿嬪處。見她神色自若,半分也未見有任何蹊蹺之處。
慶典行至大半,這坐上的椿嬪也沒有離開半步,而馮才一直都職守在殿外屬實瞧不上有何動靜。
莫非是二皇子訊息有誤,付敬祥不禁細想,這時卻見到椿嬪起身與陛下耳語幾分後退卻了偏殿。
付敬祥也趁著空子悄然起身離開了宴席,可是夜色深沉哪裡還尋得見椿嬪的半點影子。
“將軍。”
這時,見著身後有人在喚他,回頭一看卻是張熾烈。
付敬祥疑惑而發問道:“張行,你怎麼進來的?”
張熾烈並未回答只是指出了他身後那處:“將軍,我瞧見椿嬪去了御花園的方向。”
“御花園?”
“嗯,行色匆匆的樣子,我先跟在身後若是發現真有什麼...”張熾烈從懷中遞給了付敬祥一卷著的小張宣紙,“這張紙會化為灰燼。”
“這...這麼邪乎?”付敬祥接過這張普普通通的宣紙,左看右看了一陣。
“將軍,等我訊息,若有什麼也希望您能及時帶人趕到。”
付敬祥手裡一直緊緊地攥著那捲宣紙,一刻也不能將注意力停歇。
突然,他只覺得手裡殘留了些餘溫,攤開一看那宣紙當真化成了灰燼,而手掌間殘餘了些黑跡怎麼也抹不開。
付敬祥驚變之色順手舉起酒杯,朝著皇帝那走去。
“陛下,藉著今日佳節的風兒,臣願祝陛下福壽康健。”
皇帝見到付敬祥的這一舉動,自然也是龍顏悅開道:“敬祥,這些年你都多征戰在外,也是辛苦了。”
“多謝陛下,按著這時辰也快到了賞花燈的時候,不知陛下是否願意移步御花園。”
一聽付敬祥這說法,身旁候著的太監總管掐了幾道時辰也緩緩道:“將軍所言極是,陛下該去放花燈了。”
皇帝聽了點了點頭:“沒想到過得這麼快,那就請眾臣移步御花園,行這花燈的俗禮,別誤了時辰。”
陛下所言後,眾臣都紛紛退出了偏殿跟著陛下的玉駕行到了御花園處。
御花園處風動花香,在夜空皎潔月色下,零零星星散在荷花池裡的花燈尤為韻染。只是這裡除了職守的宮人未見椿嬪與馮才的半點影子。
同時,付敬祥左右顧盼也未能瞧見一眼張熾烈。
陛下仍是照著往年的習俗,需要第一個在荷花池裡放上那蓮花心的花燈,可是正欲提起放置在一處的花燈卻驚聞馮才那慌張的聲音。
“陛下!切莫碰那燈!”
眾人齊齊而看卻見到他喘著粗氣一路跑了過來:“陛下,燈上有毒!”
“什麼?”皇帝驚異地縮回了手,“你說這個有毒?”
“對,而且下毒之人就在各位大臣中。”馮才隨手一招,讓禁軍包圍了眾臣,“有人要謀害陛下。”
見這陣勢,付敬祥暗覺不好,他連忙使了眼色給躲在一旁的暗影,想讓他極快將訊息遞出去。
“馮才,你別張嘴血口噴人!”
“對啊,你倒是給出證據,別無緣無故就讓禁軍包圍我們!”
大臣們見到這樣有些慌措,他們彷彿像犯人一樣被圍在禁軍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