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著幾日,張熾烈都時常會隱著身子去瞧瞧付水沫的狀態,也會去尋查是否有小宅的氣息。
一開始,他見到付水沫撞見鬼那驚慌逃竄的模樣都會用魂力護著他身後,替他擋上一擋,以免遭受性命之憂。
不過張熾烈一般都躲得老遠也不想同年幼的付水沫撞上一面,怕不小心就改了他的命道。
在日日觀察中,他能覺察到宅子裡有不尋常的魂息而動,應是自己附在令牌上的那襲魂力催生了形。
在某一日,他又來到了付府上,卻聽見小廝們焦急著四處奔走著,口中也不忘大聲傳話。
“老爺最珍貴的令牌丟了,你們幾個快去前院尋尋,你們幾個去書房再找仔細些!”
令牌?難道是帶“朝”字的那個?
張熾烈一聽便跟了上去,急匆匆地想尋到付敬祥確定一番,卻在經過長廊時見到付水沫正一個人坐在石臺上,身旁也相鄰著一女孩的背影。
“你喜歡吃綠豆糕嗎?”
“少爺,你喜歡的我都喜歡…”
“上次娘給我做的綠豆糕我還剩了幾塊,悄悄地藏在了衣兜裡想帶給你吃。”
女孩那側臉眨巴著大眼睛,她也是第一次見到綠豆糕,甚是覺得有些好奇。
“可好吃了,快嘗一塊。”付水沫用自己肉肉的小手拾起一塊想遞給女孩。
女孩接過後咬了口,那奇異的味道還真是新鮮,她笑著連連點頭:“好吃!”
“原來鬼也可以吃我們凡人吃的東西。”
女孩聽了不住地點頭。
“那以後有好吃的,我都帶給你!”
聽著他們一言一句地聊著閒天,張熾烈注意到女孩身側的腰間別的就是那個帶“朝”字的令牌。
而從他們話語之間能猜到女孩應該就是付水沫曾經視為至親的小宅。
透著陽光的星星點點,張熾烈在天命門裡待了這麼久第一次見到幼小的付水沫露出瞭如此燦爛的笑容,彷彿找到了心中最安然的保護罩。
只是沒想到,這整座宅子真的會藉著令牌上張熾烈殘留下的魂力生成鬼魄形態。
看來付敬祥應該如實照他所說的去那樣做了,可能還更加虔誠,以至於這宅子修煉出來的魂力已經完成沒了張熾烈的半點氣息,而是獨於她個體的力量。
兜兜轉轉間,張熾烈就是生出小宅的源頭。
原來一開始,一直護著付水沫長大的也是他。
先是那鬼嬰兒中的一縷魂魄護著付水沫能投胎到付家,再是從小能幫他擋住鬼怪的侵擾也是源自張熾烈自身的魂力。
從轉世到長大,張熾烈一直都沒有缺席過付水沫的任何春秋冬夏。
“才發現,我其實一直都在你的身邊。”
張熾烈咧著嘴不住地揚起笑意,雖然他心裡早就猜到令牌可以生出小宅,但真的親眼目睹時,心裡卻蕩起了層層漣漪。
“付水沫,既然你上輩子這輩子都與我有關,那下輩子不如繼續好嗎?”
心裡默唸的這句話讓從不輕易生情慾的張熾烈有些驚異,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著了什麼魔,暗自間生了這樣的想法。
但他感到自己的佔有慾在心中蠢蠢欲動,倚在長廊上看入了神,出了這天命門,他們倆就只差下輩子了。